思绪百转千回,再?次动作,是她拿起了关无艳的外袄内衫,寸寸检查后,发现几处明显单独被水洗过,又被屋内热气?烘干,深浅却还是不同于别处的不小印迹。
崔银莲第一反应是:她的艳艳啊,在训练一夜后,不知去到何处,清洗隐藏着痕迹,风寒未好身着湿衣穿过冷风回了家?。
不正是怕她担心忧她多虑吗?
然后才?想:什么训练,会沾上这许多血?
崔银莲见?识有限想象不能,但她有信心,艳艳不会滥杀无辜,做娘的,更要相信孩子,在摸索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一个注定不同于普通人的将来。
崔银莲叹出一口?气?,将衣物靴子放入两?个水盆中,又从桶里?打了热水掺进去,待全部?泡湿,她抓着皂角,什么都?没有再?想,专注地搓洗起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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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不再?出门去的关无艳,跳上了自家?墙头。
对于陈春花大娘失踪一事,她心中毫无头绪,但她知道,四处挖土巡山甚至打听,于己来说,为下下策。
既然想不出更好法子,关无艳便决定到李家?看看,毕竟就在脚边上,省力又方便,且放开了想象后,她就记起过往,亲人啊,很多时候也是嫌疑人。
冬日戌时,北坊静寂,却未料到,隔壁李家?还亮着一盏灯,总不会还在读书吧?
关无艳翻过墙头,找到了灯火所在的房间,墙上有窗,窗子有缝,缝有烟气?,那读书人似乎烧不好炕。
关无艳透过缝隙看了进去,烟气?熏得眼睛难受,但她忍了,因?为屋里?人此刻似乎有些异常。
个子中等身形圆润的男人,气?怒地踹了一脚炕后,疼得急急收了回去,之后转过几个圈,他胸膛起伏,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我没错,是你逼我的,对,都?是你的错!”
说完,他猛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关无艳迅速隐到暗处,男人却瘪了气?势,回到屋里?裹上外袄,然后才?再?次出来,站到了院中一颗树下。
空中是一轮皎洁弯月,男人怔怔看树,片刻后,他低头,将视线转到树根处,口?中轻念:“母亲,娘,你别怪我。”
皎洁月光照到的,原来不是思亲,而是一出罪恶。
关无艳之瞳孔,有片刻的收缩。
随意的决定下,真?相从天而降。
眼下,她该怎么做?
关无艳从暗处走出,无声到了男人背后,一掌击中对方颈穴,男人当即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