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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是自欺欺人。不要说2000年，就是现在我们那山沟沟有几个人洗过澡，甚至上了岁数的，这一辈子身上连水都没有沾过。

第五章　吹牛“报复

军训生活不仅单调而且也很累。每天要在三十多度的骄阳下训练七八个小时；每次训练都有吃不到吃饭的时候；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就开始呱呱地叫了。这也难怪啊，我们的菜每次都不够吃，八个小伙子就吃一小盒菜；米饭也是很有限的一点点；吃完再去盛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因此；每个人都是怨声载道。说这伙食还收了我们100块钱。为了吃饱饭我们就开始抢着吃了，每个人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甚至都到了惊人的地步，从开始吃饭到结束；我们一分钟搞定！

有一次；河北老兄吃饭的时候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我们七个人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要不要等他来一起吃饭？我们七个人谁也没说话。我心里想；哼；不来才好，我可以多吃点了！看看那七位老兄也是一言不发。看看他们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们和我想的都一样。七双眼睛就像七张饥饿的嘴吧一样，我们七个人围着那盒菜；就像是七个强悍的男人围着一个青春妙龄的少女，又像是七匹饥饿的狼围着一只受伤的羔羊；谁都想上去嘶上一口。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表；都七点整了。终于；有一位老兄可能是实在仍不住了；就动了一筷子，随后几双筷子就像雨点般地伸向饭盒里，那盒菜就被我们一扫而光。看看时间；天啊！我们这次可是破世界记录了；前后不到50秒的时间！那位老兄回来的的时候只看到盆和碗了！连残羹都没有了。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去买东西吃，他翻遍所有的口袋只拿出来五块钱，他买了一块钱的方便面啃了起来。

事后；教官狠狠地把我们批了一顿。

两个星期的部队军训生活在单调、饥饿、枯燥无味中就过去了。我们回到了学校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和河北的老兄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这是我想不到的，也是我十分高兴的事情。因为有一个人可以给我做个伴，我不再是这个宿舍最掉链子的人。似乎这样自己的心理上才能平衡一点点，真的，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直到现在我都为我这样的想法而感到耻辱，觉的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卑鄙的人，自己是阳痿就让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阳痿一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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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宿舍一共有八个人，都是我们同一个班级的。刚住到一起的那个晚上，我们就开始互报家门，然后就开始说各自家乡的风土人情怎样，有什么可以玩的地方等等。有个河南的老兄开始大谈少林寺，从少林寺的历史谈到少林寺的武功，天上地下，吹得是天花乱坠。有一位广东的老兄的从深圳的锦绣中华到小梅沙的海洋世界，从高楼林立的市区到独俱特色的客家风情，如数家珍。从遍地的宝马和林肯到腰缠万贯的老板和如花似玉的小姐，说得神乎其神。最后他们问青海有什么好玩的，我想了想，他们一个个的吹得那么玄，我也不能输给他们啊，于是我就从青海湖的鸟岛说到察而汗的盐湖，从神奇秀丽的三江源说到美丽广阔的果洛大草原，从历史中的文成公主说到现代的　“西部歌王”王洛宾。从上古时期的彩陶说到佛教圣地塔尔寺，说实在的我那个时候不要说这些地方，就是西宁我都没有去过，不过我尽量发挥我的想象力，从他们的反应中我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完全被我的吹嘘所吸引，最后我说，这些都不算什么，你想一想，在蓝蓝的天空下，有洁白的羊群，还有一望无际的绿色大草原，那是多么得美啊！终于在我的引导下，有一位老兄发出了“噢”的赞叹声！最后我又说，我们青海的天就像纯蓝的墨水一样时，他们简直就有点不相信，天地下还有这样的世界！

最后我们还说到了各自的以前的学习生活，这是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说牧区有好多学生是骑着马去上学的，我就告诉他们说我们那里上学可以骑马去，我们那里的狗有一头驴那么大，而且贵得要死，是名犬，叫藏傲。我想牛都吹到这个份上了，干脆就吹下去吧！然后我又说，在牧区的学生天天更狼打交道，每个家里都有几匹狼，就跟牧羊犬一样，有些孩子还骑这狼去上学！

说到这里，那几只傻鸟居然相信了！他们就开始问我狼咬不咬人啊，是怎么驯服的啊，一个个眼睛都睁得跟个牛眼一样。从他们那种向往的眼神里我得到了从没有过的满足和快感！

那夜我睡的很香，那是我来这里睡的最香的一个晚上。

第六章　吃饭谁买单

在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到晚上出去一起吃饭。我们找了一个还算可以的饭馆，老板娘很热情。每个人点一个自己最喜欢吃的菜，轮到我点菜了，说实在的，我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吃小抄米饭。我不知道点什么好，我在家每天都是吃山药蛋，在上高中的时候也都是山药蛋，我就是这么一个从小吃山药蛋长大的人。我们老家有句调侃的话是这么说的“早上山药蛋，中午蛋山药，到了晚上生活大改变，山药蛋切片片”，可以说这句话生动的概括出了青海农村的生活状况。既然他们让我点我也就不客气了，但是我在菜谱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洋芋丝啊。就随口说，“洋芋丝吧”。没有想到我话刚一出口，周围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这我，好象我是一个刚从世外桃源来的一个怪人。老板娘说，“我们这里没有洋芋丝，你还是换一个吧！”。我一时比较纳闷，这是我唯一知道菜名的一个菜，既然没有我怎么点啊！？于是我指着菜篮子说，“就是它啊”，“噢，你是说土豆丝啊！有！有啊！”。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洋芋就是土豆啊，我忽然想起好象还叫马铃薯，山里人都叫山药蛋，书到用是方恨少，谁让我那个时候不认真啊。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我感觉到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无地自容。

等到我们吃完了饭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老板娘一算帐一共是三百多块。天啊！这可够我我们家一年的零花钱啊！要知道我家每次买些盐的时候都是奶奶拿两个鸡蛋换回来的。至于醋，对于我家来说就是一种奢侈品了，除了逢年过节之外，平时都是沾都不沾的。我至今还记得姑姑来我家的时候，带来了个表弟非要吃醋，没有醋就不吃饭。他又是哭有是闹的。奶奶没有办法，只好拿了一个鸡蛋去换了一斤醋。就是那一斤醋我们家足足吃了一年多。

当时我就想这么多的钱我们每个人平摊也就五六十块钱，要是在高中的话这可是我一个月的伙食费啊。我每个星期也就十几块的伙食费，而且要一天三顿。到底这钱谁来付啊？我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大家都纷纷去陶钱，我也装模做样的去翻遍所有的口袋，从上身到下身，从内到外，费了好大的劲才翻几个毛毛钱和几个钢板出来。我一边翻一边看了其他人，他们都拿出的是钱夹，里面都是大抄。我再看看河北那位老第，也是和我一样翻遍了所有的口袋，我感觉他连鞋低都快要翻过来了。但是他要比我要好一点，好歹也翻出了一张一百的大抄，虽然有点皱皱吧吧。

大家都要表示自己付帐，谁知道被一个来自浙江的老弟包了。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学到了一个新的名词就是“埋单”，没想到这大城市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啊，明明就让老板算帐，到他们的嘴里就成了“埋单”，显得倒是很时髦！

自从那次我们吃过饭以后我就不敢轻易的和他们出去了。他们有时候叫我出去，我也是借故推辞了。因为我很害怕花钱，我知道我的钱来之不易。我的家庭不允许我去那样花钱。

也就从那次以后我时时刻刻都在告戒自己，我是来求学的，在我的身上满栽着家庭殷切的希望。我的每一分钱都是他们每一个人用汗水和泪为我换来的。我的处境不允许我这样大手大脚。可是我也是很矛盾，看着别人那样大手大脚，自己那么的可怜。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虽然还没有结束单调而乏味的军训生活，但是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十分地舒畅而愉快。特别是在军训场上看到女队的时候，我们男生的眼光都盯地很紧，就像是扫描仪一样在每一个女生的身上移动。从此每天晚上我们的话题就开始变了，开始谈论那些女生了。我们同宿舍的一个江苏的小子没过两天就开始搞到了一个温州妹子。其他的几个老第也开始私下里行动了。

没有想到，大学的生活竟然是这样的开放。我们不再是高中的那个傻小子了，大学每个人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也没有人会管你，不像中学，干什么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说实在的，我心里也开始蠢蠢欲动，梦想着能找自己的另一半了。

但是，我很快就打消了这种念头。听那位兄弟说，他为了给那女的过生日花了好几百啊，而且还为她买了九十九朵玫瑰。天啊！没想到找个女朋友还需要这么大的经济势力做后盾。

从此我再也没有这样的想法，直到她的出现。我一直把这种想法深深的埋在我的心底。

第七章　见到班主任

三个月的军训生活很快就要过去了，明天就是我们上课的时间了。我以前听堂哥说过，在大学里，所谓的班主任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一个学期很难得见几次面，我现在算是领教了。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连班主任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看来在大学里就是看个人的自觉了。说实在的我们确实不想军训了，就拿江苏那哥们来说吧，他不知道从那里弄了张医院的证明说他有什么病，需要休息。就这样，他天天在宿舍里躺着，也用不着去军训了。到了一定的时间后，他按时出去和她女朋友去吃饭、逛街。一天悠哉悠哉的。可苦了我们这些人，每天不论刮风下雨，风吹日晒，都要在日头底下晒着。我早就不想军什么训了，反正我们又不是真的去打仗。军训结束的第二天我就在寝室里好好地睡了一觉。就等着第二天去看看新的老师和同学。

到第二天的时候我来的很早，我就是想要见见新老师和同学，心里都挺高兴的。等到人都到齐了，我都下了一大跳！天啊，一共四十个人，却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男同学。听别人说有一个是女生，可惜刚来的时候就已经转系了。

我们终于见到班主任了，进来的是一个高高的个子，微微发胖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头发乱蓬蓬的，像一堆麦草，东一缕，西一撮的。他穿着西服，是深蓝色的那种，可是油光发亮，一看就知道很长时间没有洗了，而且要命的是他的西服一边高一边底，在外兜装了一本我估计是书一类的东西。我独自纳闷，是不是大学的老师都是这个样子！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我看见其他的学生都围上去开始和班主任聊天了，问什么问题的都有，有问什么时候上课的，有问这个专业毕业以后干什么等等。这时候，我也鼓足勇气去问了问我最关心的问题，我就问他，我们这个专业毕业了以后能不能找到工作，往那里去分配。他说，你们毕业了以后主要就是进工厂。我当时一听心就凉了半截了，因为我知道我们那里的许多工厂职工都已经下岗了，就连全国的工人都在下岗。都什么时候还让我进工厂！当时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许了班主任，他说，你的这种想法是对的，但是你的眼光要放的长远一点，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有这种情况的，但是未来的情况必定是一个经济发展的黄金时代，而且我们学校每年毕业的学生都被南方的一些好的企业要走，比如说苹果，华为等一些知名的企业里去就业。当时班主任说的一句话我都没有听进去。我却想到我们县的一些事情。

那还是在高三的时候，国家正面临着国有企业的改革问题，许多工厂的工人都面临着下岗，他们不像我们农民那样家里还有一亩三份地。我们那里有个铸造厂和锻造厂，那个时候听别人说效益不是很好，有一件事我记的很清楚。听老师说，在锻造厂附近有一户人家，晚上的时候他们家的猪饲料老是被人偷，都已经好几次了。那家的男人外出打工去了，女人以为是村里的人欺负她，于是就去派出所报案了。民警就在放饲料的袋子上戳了一个洞，结果，有一次小偷没有注意，那饲料的痕迹都一直撒到了铸造厂的家属楼，民警就很容易得找到了。当两位民警去抓人的时候却被惊呆了——一家四口人正围着桌子吃用糟糠做的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八章　转系

这件事情在我们那个不大的县城了给吹的沸沸扬扬，再加上人们添油加醋，这件事就更是家喻户晓。当然，这件事就成了老师们的活教材。只要谁不认真学习，老师们都会拿这件事给我们听。因此，在一中的学生谁都知道这件事。也就在那时起，我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就是将来干什么都不会去当工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那个地方在那个时候还是包分配的，说实在的，除了我父亲之外，我整个家族的人都基本上是所谓的“工作人”（即公家人）。除了在政府工作的几个之外，其余的都是当老师的。别人都叫我们家族是“翰林院”。说起我们赵家，在当地也是响当当的。特别是爷爷的几个堂弟都是我们当地政府的要员，而且还有一个在省城里当厅长。就冲着这层关系，别人都这样说，你们的娃娃就是考不上也没有关系啊，有那么多的爷爷在当官。前途那肯定是没有问题。如果考上了，分配问题那就更不用说了，肯定能分配个好一点的单位。每当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感觉到自己真的就像被保险公司保险了一样。

就这样，我听了班主任的话以后，说什么也不上这个专业了。而且我来的时候就听说，这个学校还可以转专业，于是我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转系！

对于要学什么专业的问题我却反了愁。那个时候好多的人去学习临床医学，我也考虑过是不是去学临床医学。但是，当我看到学校还有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时候，我在也按耐不住我内心的狂热。因为我太喜欢语文了，而且我早就听以前的老师们说，现在很缺老师。但更重要的是，我有个爷爷就在区教育局当局长，主要负责人事！毕业以后的分配问题我想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这样我怀着我最简单的想法，阴差阳错得从机电系走进了人文艺术系。永别了刚刚认识的那些朋友和那些我自认为最值得怀念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感觉到那时是多么的天真！但是，等到我毕业的那一天起，我就为我当初的选择吃尽苦头。我多年以后也终于悟到了一个道理：每一个人都要为他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二天我就开始去奔波关于转系的事情。我先是去机电系办理相关的手续，然后到人文艺术系去报名。接待我的是一个矮个子，胖胖的老人。他说话很和蔼，给我的感觉很不错，我至今还都记得。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好象是佛教中的弥勒佛一样，没有想到的是他就是我们以后的系主任。问明了原因和看了手续之后，他就给我报了名，然后就让一个学生带我去了宿舍。那个时候实际上军训已经接近了尾声，再说了我每天都是以转系为名天天请假。就这样我成了一个自由人，既不去机电系军训也不去人文艺术系军训。而且，令我更不敢相信的是，转系就这么容易。于是，当别人在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