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相府,
云开月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右边最末椅子上的云姝月,瞪了她一眼。地上还跪着一个女人,十七八岁的年纪,跟死去的秋氏长得有五分相像,只是眼睛要清澈不少,也没有秋氏的强势和骄矜,此刻哭得无比可怜地伏在左相的脚下。
左相皱眉:“你怎么来了?”
云开月很气,云姝月都坐这儿了,自己不能来?!手一指云姝月:“爹,有人欺负我!”
左相看了云姝月一眼,眉头皱的更紧。
云开月气呼呼的:“爹,你不知道她多过分,昨天她去我家找我,硬说姨娘小产、夫人禁足是姨娘和我一手促成的,还说他爹和秋家长子在一处供职,要让我和姨娘没有好日子过!”
“是么?”左相看了一眼小秋氏又看了一眼云姝月:“早知道你们有这层关系在,只是本相还在,本相的女儿谁敢动她一下试试?!”
云姝月的汗流了出来:“大伯。”
左相冷冷淡淡地看她一眼:“未出嫁的女儿倒管起相府的家事来了,你父亲很会教女,还不滚回家去!再有下次,让门房打断你的腿!”
云姝月吓得一颤,匆匆行了一礼。
左相仿佛才看见谷云,笑了:“贤婿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今天就赶着来看老泰山了。”谷云手一挥,立即有下人将手里的礼品奉上。
“人来了就算了,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应该的,月儿在家受了委屈,小婿带她来讨个说法。堂堂相爷的女儿被人指着鼻子威胁,传了出去,相爷的脸上也无光!”
左相的脸隐隐地黑了一黑:“让你见笑了,一档子破事儿!”脚不经意地踢了小秋氏一下,小秋氏疼得咧嘴。
谷云微笑:“相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月儿既已是我谷家的人,谷某自当护她,出了这事,原本谷某有自己的法子,只是碍着相爷的面,还想听一听相爷的意思。否则来日那些人真个欺负到门上来……”
左相哈哈一笑:“我就说月儿嫁给你是没错的了。你放心,这事不干月儿的事,谁敢动她,还要问我云东齐答不答应!至于其他的事么,贤婿放心,我自有公断。”
谷云笑意热切几分:“如此就好。”面有愧色:“小婿也只是着急月儿,言语有失妥当之处,还请岳父大人见谅。”
左相目光闪了闪:“说的哪里话?你着急月儿我都有意见,不是说我不心疼月儿么?”笑意吟吟地站起来拉着谷云的手:“来来来,你我翁婿多日不见,先去书房来盘棋。”
云开月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小秋氏赶忙去扶。
小秋氏含笑:“多谢二小姐。”
“不用谢。”
“五姨娘的事二小姐当真不知道么?”小秋氏迫使她看着自己,目光凌厉。
云开月心里打定主意不能害了五姨娘,违心道:“不知道。”
小秋氏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逡巡一周:“是我说错了,二小姐不常往来,哪里会知道府里一个姨娘的事。”
云开月点头。
五姨娘的院子里烧着上好的
檀香,可就算如此,五姨娘的心还是静不下来,问:“二小姐来了,走了没有?”
“还没呢,在以前住的院子里。”
“你去打听打听,老爷在干什么,说了什么,脸色怎么样。”
“老奴一早就打听好了,二小姐来了,把姝月小姐给告了,老爷发了好大一通火,把人赶出去了。”
五姨娘露出一点笑:“拐弯抹角的习惯了,直来直往倒不知拿她怎么办了。”
“是呢,二小姐像姨娘,人聪明。听说小姐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