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像是吓傻了般盯着自己发呆,月铭殇心下暗惊,眼前女子的这般神情,像极了一个人。
当初在暮桑国,第一次与妍儿相见,也是在树林中。只不过那是在晚上,那夜他救了她,可上天安排他们相遇,却没有给他与她太多的缘份,她终是嫁为人。妻。
眼底的忧伤和落寞更深,他缓缓开口:“姑娘,我在问,你是齐泽奕的什么人?”
闻声,蓝沫总算回过神来,她尴尬地羞红了双颊,却是心存防备地看着月铭殇,冷声问道:“你认识齐泽奕?你又是什么人,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她要是遇上个杀人狂魔,那她的小命岂不是就呜呼哀哉了!
月铭殇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淡漠地道:“只要你不是夜珲的人,我就放过你,这里不能久留,你快走吧!”
语毕,他执剑便走。
蓝沫愕然,他连太子夜珲也认识?
于是她谨慎地跟在他背后,大声道:“我怎么可能是夜珲的人,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然月铭殇并不理她,这让她有些懊恼,忙加快步子追上他。
“诶,你还没说你是什么人呢,别走啊!”
身后的女人喋喋不休,这让月铭殇再次想起了夏芷妍,初见她时,她也是像这个女人一般,跟在他的身后没完没了!
月铭殇终于停了下来,潇洒地转身,清冷的俊颜上拂起一丝笑,神秘地道:“回去告诉齐泽奕,就说月铭殇改日登门拜访!”
说完,他运起轻功,身形快速一闪,片刻间就消失在了蓝沫的眼线!
蓝沫怔怔地站在那里,真是个怪人,不肯说他是谁也就算了,还说要去拜访齐泽奕?
她了然无趣地扁了扁嘴,朝了树林外走去,准备打道回府。
寒风微凛,夜色渐暗,齐泽奕接到暗卫来报,说蓝沫已经回了王府,他这才放心地趁夜出去。
将军府内,韩予洛正坐在书房里研读兵书,可忽然听见‘砰’地一声,房门竟被人给踢了开!
他不悦地抬起头,却见齐泽奕拧着两壶酒朝他走了过来,他拧了拧眉,放下兵书,道:“你这样明目张胆地闯入我府里,就不怕被太子的耳目看见吗?”
“看见又有何防,我真希望能明着和他拼个鱼死网破,而不是暗地里各自勾心斗角!”齐泽奕幽幽叹息道,仍了壶酒给韩予洛,然后径直喝起了闷酒。
予洛将酒壶放到一边,“你每次心里不痛快就跑我这里来,是不是又和沫沫发生不愉快了?”
他一语点破齐泽奕的心事,顿时让齐泽奕苦笑出声:“知我者,非予洛莫属啊!今儿个进宫,太后逼我,非得在希若和怡儿之间任娶一个,沫沫不高兴,也逼我在她和怡儿之间任选一个,人生真是充满了无奈啊!”
“当初可是你要以这种方式去保护她的,现在走到这一步,也是你自食恶果,本来冷落她,她就已经伤心了,你若是再娶别的女人,她能答应么!”韩予洛也算是十分了解蓝沫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你说我怎么办,和她摊牌,就说我是为了保护她,才故意去宠爱怡儿?”齐泽奕好不郁闷,以前他自许情场高手,应付女人自如,可现在遇到蓝沫,他彻底没了办法!
143节 王爷索吻
予洛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道:“你若真在乎她,就应该把真相告诉她,而不是让她自己去胡思乱想。如果太后逼婚,你非要娶一个,那你也要和沫沫讲清楚才行,看她能不能接受你的这种保护方式!”
齐泽奕凝神沉思,俊逸无双的脸上没了妖娆邪魅,反而多了分忧伤。
“或许,我真该试着告诉她,如果她不能接受,我再想别的法子……”他怏怏而语,慵懒地斜倚在坐椅上,叹息着道:“有时候我会想,争来江山做什么,还不如带着沫沫去逍遥天下,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我心里有太多放不下,不想就这样让夜珲得到江山!”
韩予洛定定地看着他,劝道:“奕,那只是你心中的执著罢了,如果连沫沫也不能放你放下那些执念,那天底下恐怕再也无人能左右你了!”
齐泽奕莞尔一笑,“沫沫当然能,如果她哪一天真要离开我,我会毫不犹豫地为了她抛开一切,但不是现在!”
他夺江山,只是为十年前母妃所受的冤争一口气,他要让那些人知道,欺负他的母妃,将会得到什么样悲惨的下场!
予洛摇了摇头,他虽为沫沫心疼,可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能力,帮助齐泽奕夺得江山。
“对了予洛,有个事你得帮我,看来咱们又得演出戏才行!”齐泽奕沉声道,眼底一丝精光如亮电裂空,飞闪即逝,瞬间恢复了黑夜般的深沉。
予洛冷峻的脸上满是黑线,闷声问道:“你又有了什么鬼点子?”
“这次只不过是帮沫沫出口气罢了,太子妃的品性让人厌恶,如果不是她,皇奶奶又怎么会让我娶怡儿!”齐泽奕缓缓说道,如花的唇瓣上场,拂开了一抹充满邪气的坏笑,他本不屑对付一个女人,但是却可恶又讨厌的女人,就另当别论了!
三日后,恒王府书房内。
齐泽奕看了看刑部刚送来的文书,正是那个贼商的供词,还有一堆从贼商家中搜出来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