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感觉好强烈,”玛格丽特说,“从我醒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太习惯照顾你们这些小家伙了……”
“帮我跟大家问好,可以吗?还有叫布莱恩回我的信。”
“我会的。罗斯玛丽……”
“怎么了?”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你今晚乖乖待在家里好吗?”
“我们正打算那么做,”罗斯玛丽望着摆设一半的桌子。
“很好,”玛格丽特说,“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罗斯玛丽表示,“你也是,玛格丽特。”
“好的,再见。”
“再见。”
她回头摆桌子,悲喜参半地想着玛格丽特、布莱恩和其他兄弟姐妹,回想奥马哈和无法挽回的往昔。
桌子摆好后,罗斯玛丽泡了澡,然后扑粉洒香水,装扮自己的眼睛、嘴唇和头发,然后穿上去年圣诞节凯送她的酒红色丝质睡衣。
凯回家晚了,六点后才到。他吻了吻罗斯玛丽:“嗯,你看起来很可口,能吃吗?妈的!”
“怎么了?”
“我忘记买派了。”
凯叫罗斯玛丽别做甜点,他会带他最爱的霍恩与哈达特南瓜派回家。
“我真该死。”他说,“我经过两间卖点心的零售店;不是一间,而是两间。”
“没关系,”罗斯玛丽答道,“我们可以吃水果和奶酪,那才是最棒的点心。”
“非也,霍恩与哈达特的南瓜派才是。”
凯进浴室洗手,罗斯玛丽将一盘镶蘑菇放入烤箱,然后去调沙拉酱。
几分钟后凯来到厨房门口,解开蓝色丝绒衬衫纽扣,他眼神炯亮,有些躁乱,就像他们首度同床共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一样。看到他那模样,罗斯玛丽很是开心。
“你的教皇朋友今天害得交通大堵塞。”他说。
“你有看电视吗?”她问,“电视报道得非常详实。”
“我在艾伦家看了一下,”他说,“冰箱里有杯子吗?”
“有。教皇在联合国的演说很精彩,他说‘永不兴战’。”
“祝他好运。嘿,那些菜看起来很棒。”
他们在客厅里吃菜和镶蘑菇,凯把发皱的报纸及木柴放进壁炉,外加两大块烛煤[1]。“我要试着点火了。”凯擦了根火柴,点燃报纸,火焰窜扬,木柴燃烧,黑烟开始飘出壁炉架,盘向天花板。“我的妈呀,”凯连忙往壁炉里摸索,“油漆,快把油漆拿开!”罗斯玛丽大叫。
凯打开排烟管,接着扭开空调,对准黑烟,把烟抽掉。
“今晚没有别人家在生火。”凯说。
罗斯玛丽拿着酒跪下来,望着火焰包绕的煤炭说:“好棒,不是吗?但愿我们能有八十年来最冷的一次寒冬。”
凯放了埃拉·菲茨杰拉德[2]唱的科尔·波特[3]。
两人旗鱼吃到一半时,门铃响了。“又怎么了。”凯说着丢下餐巾,起身应门。罗斯玛丽翘首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