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花,开始漫无目的地将所看见的所有花摘下来,像跳舞一样洒在自己身上。红的白的蓝的花瓣落在恭俭良纯白的头发上,他带着箱子,四下挥舞,曾经受过的表演训练,让他能够完美融入到他现在哼唱的曲子中。
一支节奏极快,字句像是某种方言的曲调。
*
“你们听见歌声了吗?”
新晋的下士卡米尔询问自己的队友。
不知为何,他感觉这歌曲无比熟悉,跟着自己哼哼后。他意识到这是蝶族传统的丧歌。通常是蝶族丧葬仪式、祭扫亲人时所唱得歌曲。只不过,唱歌人将曲调变快,听上去有种心情颇佳的滋味。
卡米尔十分不满。
他作为蝶族雌虫,对蝶族各类传统抱有极强的敬畏心。这首丧葬曲素来端庄严肃,哪怕是娱乐业大拿都不敢随意挪用更改。唱歌人所用语言全部是蝶族方言,可见本身也是蝶族人。
卡米尔确认自己身上的任务执行完毕,慢慢地走向歌声出。
他笃定这个不尊传统的家伙是自己第十星舰上的蝶族雌虫。“该死。”
卡米尔低声骂道:“别让我抓住你。”
他慢慢蹲下身隐匿入浓密灌木丛中。
歌声越来越近,风带着浓郁的花香,在跑,在跳。
卡米尔用两根手指拨开树叶,露出半只眼睛。他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查看数遍,草东倒西歪被人踩出一道道痕迹,树上、灌木上、草里的花一片一片剥开,碾碎揉成团,丢弃在草木上,像一层漫不经心的彩色糖霜。
人呢?卡米尔忍不住将手伸向自己的腰侧。
“啊哈~”
一只血红的眼瞳骤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深绿色的灌木丛窥洞中,那只眼睛瞪到极限,卡米尔连其中多少条血丝都能细数。他大喊一声,手中匕首向前刺,身体向后倒——
他碰到了什么。
“啊咧咧?”
雄虫单手夹住锋利匕首,不知是花汁还是鲜血凝固在他手心,将每一根掌纹都拓印下来。“怎么回事呢?我是抓住了一个跟踪狂呢?还是一个跟踪狂呢?还是一个跟踪狂呢?哇呜。”
恭俭良胡乱哼着丧曲,匕首拍在自己的脸上,“你也喜欢这歌吗?”
卡米尔手脚并用,还没爬起来,便被雄虫一脚踹倒在地。匕首从雄虫脸上,轻轻地落在卡米尔的脸颊,沿着饱满的颧骨,向下滑动,“给崽崽当做安眠曲是不是很棒。我从小就——超级——超级喜欢这首歌呀。”
冰冷的刀刃停留在卡米尔耳侧。
“小宝宝都知道。”
恭俭良似笑非笑,“听雄父唱歌要缴费的哦。”
他用力向下,卡米尔感觉自己耳朵正在缓慢剥离。他嘴唇颤抖,想要奋力反抗,可无奈雄虫用膝盖抵住他的胸口和腰部,克制住所有能够发力的地方。
“看在我马上就要做雄父的份上,费用……就一只耳朵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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