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之本来还能忍的,如今听她这般唤他,眸子顿时烧灼起来,似乎要把他看到的一切都燃烧殆尽,栗棠感觉自己被他烧灼的身体软绵,脑子晕乎极了。
不知怎的,两人的唇就又黏到了一起去,裴珩之舔吻,啃咬着她的唇瓣,情动明显,颇有点想跟她白日宣淫的意思,可她在剧烈喘息那瞬,突然间脑子眩晕的厉害!
她不得不避开他的吻,如一汪春水瘫软在他怀中。
裴珩之见她额上突然沁上细密的汗珠,忍不住忙揪心问她,“棠儿,你怎么了?”
栗棠柔柔看着他,一只小手揪紧他胸前衣襟说,“好饿,我早膳、午膳都没吃……”
裴珩之:“……”
裴珩之赶紧让小厨房备了饭。
在可口的饭菜布到桌上后,他遣退了所有人,抱她在腿上,亲手一口口喂她吃饭。
在这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外院的栗咏刚在宣纸上写好了他名字的两个字。
裴书芸看了这才忍不住惊讶,“竟是这个栗字,栗公子这个姓我竟从未见过……”
她虽学过百家姓,却从没听过见过有人姓栗。
所以她打从认识栗咏,就一直在好奇他究竟是哪个栗字,原来是这个。
栗咏点头,“西加木便为栗。”
裴书芸用力点头,“我知道了,西加木……”她拿着栗咏先前用过的毛笔书写,“栗……咏。”
她以前曾看见过一首《咏梅》诗,所以咏这个字她是识得的,只是没写过。
她照着栗咏方才所写的名字写了遍……
栗咏见她模仿他的字体写着,写的歪歪扭扭的,忍不住在她写了一半的时候,赶紧握住她的手说,“这样……”
裴书芸瞬间羞得全身紧绷,手指也僵硬的厉害。
栗咏只顾写字,没有留意她,只是小声提醒,“手指放松点。”
裴书芸放松了手指,被他握着写好了两个字,她羞得连指尖都是粉的,在偷看一眼栗咏后,说,“你写的字……跟我见过的都不一样。”
栗咏说,“我家里收藏了本王公的兰亭宴集序,我儿时时常照着临摹,便成了这般……”
裴书芸看着他真诚夸赞,“很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字都好看……”
栗咏看着她脸上的笑,忍不住躲闪她的目光,她却是又问,“嫂嫂的棠是哪个字?”
栗咏在纸上写了个棠字,跟她说,“这个字念棠,海棠的棠……”
裴书芸是很喜欢海棠花的,听闻,忙眼睛一亮说,“栗公子,快些教我。”
栗咏只好再次握住她的手教她写这个棠字。
等她学会了这个棠字,她又在想着,“还有谁的名字呢?”
想来想去,她实在想不出来,她娘的字,还有裴闻礼的字,她都会写,她无奈只好求助栗咏,“栗公子教我呗。”
栗咏想了想,握着她的手落笔写下了一首诗。
裴书芸识字实在太少,她通篇看过去,只认识这首诗里的什么左右,君子,还有个之字,她忍不住问,“这是……”
栗咏放下毛笔,给她通篇读了遍说,“这是诗经里的一首诗……”
一日,栗咏被王陆叫去酒楼喝酒去了。
酒刚过三巡,王陆就忍不住开口问,“眼看你不日就要去往扬州了,你……真不打算留下来?”
栗咏拿着酒杯看了王陆一眼,王陆喝了口酒说,“实不相瞒,谢大人和你父亲都来找过我,想让我劝你留下……”
栗咏仰头将杯中酒饮尽,不发一言。
王陆说,“我知你不愿,但凭你的能力……谁人不觉得你做个小小知县实在可惜!”
栗咏仍是说,“人各有志。”
王陆见他无声喝着酒,觉得他性子实在沉闷的有些厉害,忍不住说,“如今,你妹妹终于离了那深宫大院,你眼下又在将军府里住着,如果你以后能留在上京发展,你们兄妹……自然有的是相处团聚的日子,可如今……你一旦去了扬州,你俩势必要相隔天涯……”
栗咏喝酒的动作微顿,他此去扬州最放心不下的人就莫过……栗棠了!
他闭了闭眼,蓦地将酒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