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不出净姝的意思,并不知她从方才害怕变做了激动,整了整衣袍,便随徒弟去了前厅。
老人走后,净姝又为难了,该怎么让司南发现她在这儿呢?
净姝花枝乱摆看了看周围环境,她连花带盆被放在桌子上,根本不能移动位置。
想了一圈都没有头绪,净姝不免有些着急,等下司南走了,可就彻底完蛋了。
为难之际,外面忽然有人声传来,声音由远及近,净姝瞬时就听出那是司南的声音,赶紧挥舞枝叶,用叶子去够桌上的茶杯。
软趴趴的枝叶无力扫过茶杯,发出一声细响,几不可闻的声音并没有引起门外人的注意,他们很快从门口过去,似乎是往后面的花园子去。
净姝急得快哭出来了,只可惜此时她想哭都哭不出来。
枝叶乱舞,两个茶杯互撞了一下,瓷器清脆的声音不算小,净姝顿时又来了精神,只可惜司南已经走远。
净姝歇了歇,又继续用枝叶去勾茶杯,努力将其拖到桌子旁,只等着司南再次经过,将杯子推下去。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净姝已经快累瘫了,软趴趴地搭在花盆沿上歇息,却不料没等来司南,先等来了那三郎。
三郎是来拿花簿的,花簿就摆放在花盆旁边,他拿就拿了,临走偏又多手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出来的茶杯又放回了原处。
净姝被他这行径气得直冒烟儿,舞动枝叶就去打他的手,把三郎吓得够呛。
三郎很快反应过来,问她:你可是想喝水?
不等她答,他又自言自语回答道:这茶水你现在可喝不得了,只能喝天上降的甘露。
三郎说完,将她连花带盆搬去了外面,放到了外面雨淋得到的地方,抚了抚她奄奄的枝叶,轻轻说道:你附魂多久了?还没适应吗?
净姝不能回应他的话,他只能自言自语劝慰道:做花比做人好,尤其是名花,被人捧在手里照料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净姝无语,这不是就在淋雨吗?
三郎还想说什么,就听那边传来几声着急忙慌的呼喊声:来人呀!三郎!
是刚刚那老人。
只见他一路呼喊救命,一路连滚带爬跑过来,后头司南背着手,闲庭散步跟着,就那般看着他狼狈逃跑,在他身旁,另跟着几个人,面上青筋布满,浑身发绿,瞧着很是吓人。
三郎看不见那可怕的人,只看得见狼狈逃跑的师父,赶紧迎上去扶起他,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人指着司南,哆嗦着解释:他有鬼
老人说得语无伦次,让人摸不着头脑,司南双手一摊,说道:这不是你经手过的鬼魂吗?怎的还怕上了?
司南话音刚落,面上突地凝重起来,快步越过他们师徒二人,走到疯狂摇摆枝叶的净姝面前,你怎么被摄魂到花身上来了?
净姝摆摆枝叶,她也想知道为何呢。
没得到她的回应,司南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那几个可怕的人,是你们干的?
那些人纷纷摇头,并不知究竟。
此事我待会儿再和你们算账!司南说罢,抬手掐决,净姝只觉眼前一花,就从花里出来了。
雨点透过她的身体落在地上,方才待过的雪塔,已经枯萎。
司南从怀中拿出块玉佩,将她魂魄锁进玉佩,随即处置起那师徒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