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发烧来得突然,而且异常凶猛。
短短半个小时,就已经烧到了四十度,傅西鸣一脸担忧地找来了医生。
两个男人在病房里焦急地等着医生检查:“怎么样?”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着拿下听诊器的医生。
医生皱了皱眉,他觉得病人这场发烧实在是来得有点蹊跷。
虽然病人身上有伤,可能会导致发热,但是一下子就烧到了四十度,这也不符合常理。
大概率还是内因导致的。
况且现在棘手的是,尝试退烧却退不下来,医生知道床上的病人的重要性,毕竟这两个人站在这里跟门神一样。
看他们就知道小姑娘非富即贵,万一出了什么事,只怕这两人会把他们医院都给铲了。
斟酌了一下,医生还是告诉了他们实际的情况:“病人的外伤不至于导致这样的高烧,应该是她内部因素造成的,精神上的创伤会导致这个情况。现在也没办法用药,主要是要通过物理降温降下来,家属今晚要盯紧点,用药袋冰敷,时刻留意温度。”
越听医生说,两个人的脸色就越难看,因为精神受到伤害而发了这么厉害的烧,听起来就知道小姑娘指定是被这件事吓坏了。
现在人也醒不过来,高烧也退不下去。
傅西鸣捏了捏拳头,后悔没有当场把那个刚对他的小姑娘动手的老狗当场打死。
商衍脸上的愤怒只增不减,他还没来得及去处理那个畜生。
他已经听了汇报,知道妹妹经历了什么。
对傅西鸣的怨气也少了一些,主要是因为傅西鸣救了凝月,否则商衍现在还是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为了能让商凝月尽快退烧,两个人轮流给她用冰镇的药袋,一个晚上,商凝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难受,还是一直在做噩梦,一直在默默地流着眼泪。
时而嘴上含糊地喊着“不要……不要……”
傅西鸣看着心疼死了,可是商衍现在在这里把他隔得远远的,对他防贼一样。
傅西鸣就算想抱着小姑娘细细安抚也没有立场。
倒是商衍仗着他是哥哥的身份,一直在温柔的哄着睡得不安稳的妹妹。
两个人就这么忙活了一个晚上。
天亮起来的时候,商凝月的烧总算是退了。
沉睡着的商凝月正在做一个噩梦——
一个极其可怕的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商衍找了回来,她期待地回到亲生父母家。
可是那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
她叫做商念月,她们就连名字都这样像。
商凝月本来也没有觉得商念月的存在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直到她发现了商念月对自己的敌意,这反映在了方方面面。
在家里,在学校里,只要商念月想,她就可以用各种手段欺负她,诬陷她……
她试过挣扎,可是她孤立无援。
她想和三个哥哥说,但是他们却对她毫无温情,只觉得问题都是出在她身上。
商凝月痛苦极了,三个哥哥看她的眼神更是一把把刺向她的利刃。
她回到商家,却不被任何人待见。
佣人们见风使舵,也对她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