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的结果超出风展诺的预期,他忽然想离开这里,格兰回到桌子旁边,开始折纸,一张又一张,纸张的声音冰冷在牢房里传开。
有脚步声到了门前,狱警没有说什么就把门打开了,指了指风展诺,“医务室,这是规定。”
从医院出来转到卢夫斯监狱,按照现定必须先接受检查,风展诺是直接来的这里,还没有检查过健康状况,他让狱警把他推出去,格兰继续折着纸,直到他出了门口,才停下动作,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他的背影。
监狱的通道都很长,怕囚犯逃跑,一道道门隔开长长的走廊,风展诺发现他没有被带到医务室,而是一间办公室,通常里面的人应该是监狱长。
但这次是两个人,身材臃肿的中年人应该就是监狱长了,费斯顿在他对面,两个人似乎在交谈,看到风展诺出现,监狱长站起来,“你要问话的囚犯来了,我也差不多该下班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再和我说,门口会有人看着的。”
“谢谢你的合作。”费斯顿和他握了握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多看门口的风展诺一眼。
要不是风展诺先在心情不太好,他一定会嘲笑费斯顿,监狱长走了,办公室里没其他人,费斯顿看到他脸上那要笑不笑的表情,走近递给他一杯酒。
“真的假的?我在养伤中,你给我威士忌?”他一挑眉,不等费斯顿回答就一饮而尽,这样就算有人后悔给他这杯酒也来不及了。
“我知道你需要它。”费斯顿十分了解似的,收走他手里的杯子。
火辣辣的滋味在喉咙里燃烧,调整了的下坐姿,风展诺吐了口气,费斯顿站在办公桌前,“我问过德瑞姆.格兰的情况,在你告诉我他关押在这里之后我做过一些调查,这座卢夫斯监狱每年都会死几个人……”
“你是说”,风展诺探出身,目光一闪。
“他是这座监狱里的职业杀手,代价是他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包括毒品。”只要费斯顿想调查,以他手里的人脉和现在的身份,很容易就能查的出来。
他遗憾的看着他,“他不是你熟悉的那个格兰了,他现在是约翰.莱纳德。”
之所以不出去是因为这里有他需要的一切,格兰对毒品上瘾,放弃了外界,和那个被叫做老狗的囚犯一样,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费斯顿要说的话风展诺都知道,在无声的对视中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尽量试图让自己轻松起来,摆脱心头的沉重,“该说什么呢,其实我早就想过有这种可能,但……”
“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费斯顿很了解他的感受,他把他从轮椅上扶起来,看到背后印出囚衣的血迹,猛的皱起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短短十几分钟,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什么样?”风展诺没什么感觉,忽然他被费斯顿扔在沙发上,背部朝上,皮肤接触到空气,一阵凉意,“嘿,你干什么?”
“检查你的伤口,不然还能干什么?”费斯顿没好气的回答,动作却很轻,“现在就算想做什么你也禁不起,看看你的背上,缝线被你弄开了。”
费斯顿的侧脸很认真,紧绷着,有些阴沉,语气也很糟,但被他用消毒水擦拭伤口却不怎么痛,在他冷沉的表情下是另一种柔和,风展诺让自己尽量放松,在上过药水之后绷带一圈圈缠绕上去。
“我早晚会打断你的腿,这样你就不能到处乱走,给我找麻烦。”费斯顿的玩笑非常恶劣,风展诺轻笑,“这是你自找的。”
最后一圈裹好,他一转身拉下费斯顿,费斯顿沉着脸和他相对,“是我自找的,别以为你能占到什么便宜,从现在开始你的行动都要受到我的监督,你是生是死我都要知道!”
“看来你还没忘了那天的事。”风展诺一下就明白他是又想起那一天了,“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如果是你的话你也会这么做的。”
“我不会。”费斯顿一口否定,看了风展诺一眼,重新拉好他的衣服,“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希望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承受结果,知道真相总比让人一辈子抱着不可能的希望来的好。”
走到桌前,费斯顿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挺直的背影和脸色一样紧绷着,像是变成了铁块,只有风展诺在他面前的时候这种僵硬才会变成放松。
他倒了不少酒,连喝了好几口,似乎还没从那阵阴霾下走出来,风展诺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我答应你,洗手不干了。”
费斯顿蓦地回头,“你再说一次。”
身上仿佛有一阵火升了起来,风展诺做了决定,“我说我准备洗手不干了,等我再做些收尾的工作,还掉几个人情,还有……”他摸了摸下巴,看着费斯顿,“你应该也有不少事要处理,我们总不能说不干就甩手走人吧。”
费斯顿站在那里看了他很久,那眼神像是要穿透他的身休,忽然几步向他走来,“你会后悔在这里告诉我你的回答!”
抱紧风展诺,这个猛烈的吻叫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