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程宝峰脱掉带有警徽标志黑色的外套,顺手挂在门口处的衣架上,换上拖鞋,一边掏手机,一边走进客厅。
“你还知道回来啊?派出所都快成你的家了,我们这里根本就是你的客栈。”紫衣的妈妈没好气的说道,可是眉角里还是露出了喜色,一边帮着老公打洗脚水,一边招呼女儿:“紫衣,快出来,你爸回来了!”
然而女儿的房间里却没有动静,坐在枣红色的联邦椅上,程宝峰给自己泡了杯普洱茶,回到家中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真是全身心地放松啊!哪里像是在派出所,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抿了一下小口普洱茶,程宝峰很好奇的推开女儿的房门,想要看看女儿都在做一些什么,可是一进屋,就愣住了。只见女儿房间里,从来不加修饰的洁白墙壁上,贴着各式各样豪华汽车的照片,有米黄色的法拉利跑车,有红色的玛莎拉蒂,其他的又炫又酷的车子老程却是根本就叫不出名字。这可不能怪向来有香山的“小福尔摩斯”之称的程宝峰,因为前两种豪车,他也是听小来说的,好像是没有一辆车能够下来一百多万的。而且自己的宝贝女儿好像还在电脑上查着什么,走近一看,居然还是汽车,看到白蓝相间的圆形标志,程大所长就是一阵苦笑,这不是宝马吗?自己的宝贝女儿不是向来对现场新闻,和群众举报的猛料着迷吗?是从什么时候迷上的汽车?
“爸爸。”穿着一件粉红色睡衣的程紫衣回过头来,乌黑的秀发轻轻摆动,一脸平静的说道:“我想换一辆奔驰汽车!”
“啊!”老程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似乎是怕自己的父亲没有听清楚,程紫衣又重复了一遍:“爸爸,我想换一辆奔驰汽车。”
老程终于听清楚了,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我的乖女儿?上次买车时,爸爸要给你买一辆高配的宝来,你都不愿意,这次怎么开了窍?”
程紫衣微咬下嘴唇,一脸执着的说道:“人们都说‘开宝马,坐奔驰’。宝马买的是前座,我就是要凭我的能力买一辆奔驰,把后座留给我心爱的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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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玫瑰红色羊绒衫的亚楠,趴在金色卡宴宽大的方向盘上,已经足足两个小时没有动过。卡宴就停在别墅的黑色栅栏外面。
年轻的小保姆菊香已经给她打了五个电话了,可是她都没有去接。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难道在你心中,我真的就这样贱吗?”五根白皙的玉指插进漆黑如墨的秀发,亚楠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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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银白色的波音747从高空慢慢滑翔,渐渐地,可以看到庞大的机身,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放下的起落架,顺着跑道,远处的机身由一个小麻雀变得越来越大。
这时,候机室的广播里响起了甜美而又亲切的声音,“各位接待人员请注意,从洛杉矶伦巴尔机场飞来的第1314列客机到站了,请给位接待的人员请注意……”
候机室的出口处,简直是人满为患,穿着各种服饰的人群中,有地人双手把硬纸牌举过头顶,上面用汉语和英语同时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大多数人却是翘首期盼。
出口处的最前端,并排站着两个戴着黑色墨镜的彪悍男人,两个男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西装,黑色墨镜,黑色皮鞋,往那里一站,身边的气场就使周围的人后退了好几步,人们不由自主的在两个黑衣男人身后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半圆。没办法,这年头有谁没事找事去惹黑社会。
两个男人身后不远处,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在妈妈的怀抱里,双手拿着一个玻璃杯,玻璃杯里盛满了五颜六色的幸运星。男孩眨着黑不溜秋的大眼睛,看着周围喧闹的人群,娇憨的问道:“妈妈,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我想爸爸了。”
“乖宝宝,不要急,爸爸刚下飞机,马上就会出现在宝宝面前的。”身穿宝石蓝色服饰的女人安慰道。
“奥,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见到爸爸了。”小男孩兴奋地说道,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男孩说道:“妈妈,你看,前面那个叔叔的手里拿的花好漂亮啊!”
一身黑色西装的赵子岳,虽然做不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他也早就注意到了身旁不远处手捧鲜花的年轻人。只见年轻人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黑色的头发梳在脑后,唇红齿白,丰神如玉,真是一个美男子。
这时,出口处出现了骚动,只见三三两的人,经过最后一道安全检查,从走廊里走了过来。或许是为了缓和一下喧闹的气氛,候机室大厅的音响里播放起了悠扬的乐曲,仔细一听,是张惠妹的《听海》。
一旁手捧鲜花,丰神如玉的年轻人脸色变的庄重起来,因为这时走廊里出现了四个气质和打扮都卓尔不群的人。两男两女,看身段两个女人是东方女性,都是黄皮肤。不同的是其中一个是黑头发,另一个是一头金发。两个女人的头发都是长发披肩,身段妖娆。两个女人分别带着黑色和白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刚好遮住俏脸。
两个女人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打扮的男人。一个是西装革履,身材高大魁梧的黑人,另一个是同样西装革履的东方人,单看面孔,像是一个越南人,留着一头黑色的披肩长发,飘逸而彪悍。
两个头戴鸭舌帽的女人,虽然经过了特意的打扮,但赵子岳还是认出了,戴着白色鸭舌帽,穿着一身咖啡色风衣的年轻女人是陈耕儒的女儿陈百合,上次在圣菲亚教堂见过的。再向陈百合身旁一瞄,赵子岳感到心猛地被揪了一下,身影怎么会这么熟悉,刻意压低的黑色鸭舌帽也掩饰不住的白皙圆润的下巴,饱满丰盈的双唇,难道会是她?
手捧鲜花的年轻人,终于不甘寂寞的迎了上去,紧跑两步,走到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女人身边,微微地一笑,手里的鲜花轻轻地递到了女人手上。身边剽悍的黑人保镖刚想有所动作,却被头戴黑色鸭舌帽的女人伸手阻止。女人接过混合着玫瑰、百合和康乃馨的鲜艳花束,妩媚的一笑。赵子岳的心却是猛地向下一沉,真的是她。
这时候,赵子岳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朝思暮想的人儿而却乖乖的,满脸幸福的投进了丰神如玉,一身白色休闲西装的男人的怀抱。
赵子岳只感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如果说漫妮和亚楠的离去,让他有一种遗憾,心中还有淡淡的忏悔,可是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投入别人的怀抱,他的心里是揪心的痛,痛入心扉,只感到身体变得好重好重,就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哐”一声,身后小男孩手中盛满幸运星的瓶子,掉在了地上,玻璃四溅,滚了满地的幸运星。赵子岳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与此同时,大厅音响中传来张惠妹如诉如泣的歌声,
听 海哭的声音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
悲泣到天明
写封信给我
就当最後约定
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