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夜,杜兴头上戴着顶圆帽,脸上带着副墨镜,跟秦浩一起上了14路公交,然后在车后厢倒数第三排的座位坐了下来,这次杜兴准备亲自出马,调查这件事情。五鬼运财已经是干扰了阴阳两界的秩序了,所以他不能坐视不管。
而秦浩也假装若无其事地样子地开着车,今天他总算是安心不少,因为杜兴也在车上,要是哪个不开眼的鬼闹事的话,那就真的是自找苦吃了……
秦浩开着14路公交,宛如一条孤独的船只,飘荡在这座寂静飘渺的汪洋大海之中。
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秦浩将车开到了第一站康门路。
这次五鬼没在,上车的是两个耄耋之年的老人,秦浩继续开往下一站,在快要到达清平站的时候,他果断地现了那五鬼。
秦浩心中暗道:果然没错。
经过这些天来的见闻,秦浩现了这五鬼的一个规律,那就是他们每次上车的地点都不是固定的。第一天是在福兴路,第二天是在康门路,今天就是清平站。他们是按照一个循环的顺序来登车的,到明天那么就是新柳站了,不过这帮小鬼应该等不到明天了……
而杜兴坐在第三排,他把帽檐压得很低,也是看见了坐在最后排的五鬼,心中想到:果然有这五鬼,但是为何昨天联系牛头马面的时候,他们说没看见呢?难道是在诓我?不应该啊。
在凌晨两点三十六分的时候,秦浩驾驶着14路公交车抵达了终点站福兴路。
而车上的鬼魂,包括五鬼,都是有秩序地通过车门下了车,杜兴也没有落下,紧随其后,他要好好地找牛头马面算账。
秦浩没有下车,选择待在车上。
此时,福兴路呈现出一片诡异的景象。
本该是一片繁荣的商业街,但现在却是一片苍茫荒芜,昏暗无比,就连天上的月亮都被遮蔽了光芒,面前只有一片枝桠如同鬼魅的老树林,阴风吹过,枝桠摇曳,留下道道恐怖的残影。
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漩涡之门正敞开着,在它的两旁,分别是手握长矛的牛头,以及手执笔和书册的马面。
前面每个鬼魂进入之前,马面都会进行一番询问,然后在书册上写上两笔。可是那五鬼却是大摇大摆,而牛头马面根本没有询问,就让他们步入了黄泉路……
看到这里,杜兴终于是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去亮明自己的身份对牛头马面斥责道:“你们怎么回事,直接放那五鬼过去了?不要在黄泉手册上记录吗?而且昨天我询问你俩看见他们没有,你们是怎么说的。”
牛头先是被说的一愣,有些心虚地道:“杜兴,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应该坐镇日月客运吗?”
“呵呵,难道还要一直被你们蒙骗?老实说,那五鬼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鬼吏竟然可以自由穿梭阴阳两界,到底是谁给他们的权利?!”
杜兴板着一张脸,沉声责问道。
牛头也是暴脾气,他本来就是出了名的倔,右手执起长矛,然后又重重立在地上,出一声闷响,强词夺理地道:“我们各有职责,而且分属于不同部门,你凭什么指责我?我们还轮不到你管。”
马面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你算老几啊。该怎么做,我们还用不着你来交。”
杜兴属于阴曹地府的客运部门,而牛头马面的职责,就是负责把守黄泉路口的,所以双方职责不同。
杜兴也一时语塞,他知道按理说,他确实没资格批评他们俩,不过他也不想就此罢手,他借道一步就想进入黄泉路,去查明事情真相,到底是谁在指使五鬼。
他一只脚刚想跨入,杜兴却是拦住了他:“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杜兴瞪大铜铃般的眼睛,愤愤不平地道。
“这里是我们的地盘,由我们来做主!”扭头很嚣张地道。
杜兴眯起了眼睛,心中很是愤怒,但是他明白牛头马面是想要袒护这五鬼,而他只身一人,而且又是在别人的管辖范围,所以不便贸然行事,所以冷哼一声就推开了旁边的鬼魂,往十四路车走去。
“可恶,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