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沫像恍然大悟似的,“对哦……哎?你怎么知道的?”
唐骁没回答,而是看了苏沫好半晌,忽然从兜里摸出了香烟,就那么靠着车抽了起来。墨蓝色的夜色下,香烟点点的火光映着唐骁脸庞帅气的轮廓。初春的夜里,苏沫忽然觉得身体有些热。
“苏沫……”唐骁淡淡的吐出烟圈,低声说着,“工作这一年,从上到下,你是唯一没跟我甩过脸子的。”
苏沫眨眨眼,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唐骁在说什么,挠挠头:“呃,姗姗她们也没有啊。”
“女人生气不生气,看眼神就知道。”唐骁笑,然后淡淡的弹掉烟灰,“苏沫,你有一个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好脾气。”
“呃,我也没那么好吧。”苏沫这时候总算知道腼腆了。
“呵呵,怎么说呢,可能你这脸比较有亲和力。”唐骁望进苏沫的眼睛,“你没发现么,你从来没让别人下不来台过。”
“呃……好像还真是……”苏沫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
话没说完,苏沫忽然觉得身子往前倾。唐骁伸出胳膊,手指仍夹着香烟,仅用手腕的力量将苏沫揽过来,吻上了那柔软的唇。
苏沫不抽烟,可唐骁嘴里淡淡的烟草味,让他晕眩。
“如果没结婚,我一定追你。”放开苏沫的时候,唐骁叹息着。
苏沫看着唐骁,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他道德,还是不道德。
陶想发誓,他真没想观摩来着。如果非要用两个字来形容这件事,那就是意外,绝对的意外。加班归来,就见自家楼底下停着辆新款奥迪,就那车,是个男人都得艳羡一下。结果,没等他膜拜完,眼尾就扫到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从那车里面出来。陶想当时就傻那儿了。他说不清自己当时什么感觉,如果也要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神奇,绝对的神奇。
然后,更神奇的还在后面。具体过程就不描述了,反正陶想已经完全忘却的所有的时间和空间,脑袋里面只剩下最后人家俩头贴头的画面在自己脑袋里转悠。
等人家男一号绝尘而去男二号上了楼,陶想还没把嘴合上。
苏沫是同志,陶想再笨也看明白了。那么剩下的问题,是什么呢。生平第一次,陶想把思考问题的场所放在了单元楼的墙根儿。
如果现在有人潜入陶先生的脑袋,就会看到那上面正画着一个映射图。左边只有一个项目,同性恋,而右边,则分别列着好说话的房东,好欺负的二愣子,好脾气,低房租,高质量……结果显而易见,这房租,这条件,搬走基本属于得不偿失。其实仔细想想,苏沫也没什么不好,确切的说,是比陶想以前见过的形形色色的房东或者同住者好上太多了。
唉,怎么就是同性恋呢。实话实说,陶想心里还是有点别扭的。
不过既然决定不搬,陶想自然就得装傻。所以他拍拍靠墙根儿沾的灰土,深吸口气,跟往常一样步伐矫健的回家了。
进屋的时候,苏沫正靠在落地窗前,敛着眸子,不知道是在看下面,还是在思考。陶想见到他手上夹着烟,很意外。
“我回来了。”陶想换上拖鞋,才和苏沫打招呼。
“啊,哦,回来挺早的。”苏沫似乎才反应过来,回头冲陶想笑了笑。
陶想皱眉,平日里看苏沫笑基本上都属于傻乎乎的那种,可不知道是刚才看见了事物的多面性还是苏沫这个笑本身就有问题,总之看在陶想眼里,怎么都觉得有了点暧昧的味道。
苏沫现在的大脑其实不在状态,也说不清想什么呢,再加上酒精作用,反正晕乎乎的。看陶想愣在那儿不说话,就呐呐的指指冰箱:“那儿有速冻包子,我昨儿刚买的……”
陶想莫明其妙的瞪大眼睛:“苏沫,你是在号召我继续勇敢的蹭饭么?”
苏沫顿了下,然后才挠挠头,笑:“呵呵,没事儿,反正不说你也得吃。”
“……”陶想第一次审视起自己的人品。似乎在苏沫这儿,他确实腐败多了。
有些好奇苏沫在看什么,陶想三两步也走到落地窗那儿,结果没等看清下面,先被苏沫身上的酒味熏了鼻子:“啧,你喝了多少啊?”
“呃,没啊,不知道,就是挺舍不得的……”苏沫晃荡着脑袋,低声说着。
陶想望向天花板,默。苍天啊,谁能来给他翻译一下这段火星文!
苏沫忽然笑起来,呵呵的,也不知道笑什么,笑得陶想浑身发毛。醉酒的人不可怕,但是看似清醒实则烂醉并且酒品尚未明朗的人,这危险系数就要大大的增加了。
“呃,你不是不抽烟么?”陶想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嗯?哦,不抽啊。”苏沫愣愣的点头。
陶想无语:“那你手上夹的是圆珠笔?”
苏沫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足足十几秒,然后才抬起眸子,对着陶想跟慢动作似的眨眼:“呵呵,我没点啊……”
“……”陶想觉得再说下去自己容易大脑缺氧,再因此做出些什么影响社会安定团结的暴行就不好了,于是嘴角抽动俩下,砰——
关门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