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林聿墨又不高兴了,这也未免太从善如流了吧?而且这小屁孩这么不讨喜,明显欠教育嘛。他完全忘了作为一个成年人——心理上的,他这种欺负小孩的行为是多么要不得的!
“哼,我好歹救了你一命吧,你要怎么报答我呢?”林聿墨不安好心地说,“要不,就把你手里的人参给我好了。”
“不行!”小孩急了,急得眼都红了。
“不给人参也行,但你得记着你是欠我的,这得还!”
“那你要我怎么还?”小屁孩冷冷地说。
林聿墨纳闷了,你说这屁点大的小孩子哪来这么冷的气势呢。还没等他酝酿好感情,打算从气势上压过对方从言语上羞辱对方从行为高度上俯视对方,小屁孩就不耐烦地开口了:“我叫步惊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你可以到霍家庄找我。”
“哼,好大的口气,步惊云……步惊云!?”这下,林聿墨可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小屁孩打量了一遍,虽然脸蛋还没长开但也看得出将来必定有一副好皮相,尤其那双眼睛黑不见底的很是漂亮。
林聿墨眼珠转了转,然后完全忽略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步惊云这种完全不符合原著的情节,他当下就对小屁孩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毫不吝啬地对他露出自己杀伤力极大的纯真笑容。根据以往经验,只要他微微一笑,无论男女老少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那都是要一呆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吗?
果然,步惊云小童鞋现在段数不够,愣了一会,别扭地别过脸。林聿墨暗笑不已,从怀里拿出
早上没吃完的烧饼,递给小惊云,对上那双疑惑的眼睛,再次不吝啬灿烂的笑容,说道:“你应
该很久没吃东西了吧,先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惊云小朋友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不定。林聿墨立马哭丧脸着说:“你嫌弃我的烧饼……”
看到那张小脸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步惊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惊慌的感觉,他无措地接过烧饼。看到他破涕为笑,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呐呐地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聿墨笑得一脸灿烂:“我呢,是你的恩人,我叫聂风,如果要报答我,你就要做我的朋友,怎么样?”开玩笑,你可是不哭死神步惊云耶,不跟你打好关系怎么行。
“聂风……朋友?”步惊云看着那温暖灿烂的笑颜,第一次有人愿意跟他做朋友,第一次有人对他笑得这么开心,心底有什么松松软软的感觉膨胀起来,他以后是不是可以不再孤单了?
“咦?”林聿墨像看到怪物一样,看着步惊云冷漠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没听说过步惊云喜欢
吃烧饼啊,一个烧饼也能让他高兴成这样。
家破
告别步惊云小朋友以后,聂风小朋友蹦蹦跳跳回家了。他想,故事就快开始了,以后他就是聂风了,聂风就是他了。这样的话,我就不要聂风做英雄了,我只要一生安泰,岁月静好。前世忙着学业,忙着工作,忙着还贷,这不,什么都来不及做,他就给车撞了,莫名其妙穿了。
现在他决定,今生要把前世想做都没做成的事完成,要去塞北看大漠,要去科尔沁草原骑马,还要回他的故乡江南看一看。买一套江南宅子,在院子里种上梅花。要对身边每一个关心他的人好,因为世事无常,有些话今天不说,可能以后永远也没有机会说了。想到前世的父母,他的未婚妻,眼睛酸酸的,索性坐在路边,最后一次就让他痛痛快快缅怀过往,从此以后春暖花开,不管将来有没有机会做回林聿墨,他都要好好地生活,不妄在这世上走一遭。
直到落日西挂,聂风才如梦初醒,眉宇间似多了什么,又似少了什么。“糟糕,天都这么晚了,娘一定担心了。”聂风这才步履匆匆赶回家。
临近小茅屋的时候,聂风分明感到有什么不同以往的感觉,往日温馨气氛笼罩的小屋,如今在余晖的衬托下竟有几分惨淡。聂风进屋察看,四处无人,只有桌上留有一张纸条:
人王: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也许我们并不适合。我走了,你不用再找我了。盈字
聂风心下咯噔一下,难道娘亲她……聂风如今才发现有些事就算明明知道结果,也无力挽回。
“爹,爹……”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到聂人王,毕竟颜盈的出走而且是红杏出墙,对聂人王的打击不可谓不小。而且,因为聂家血脉中流传的魔血,要是聂人王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在小茅屋附近的树林里,聂风终于找到了已近癫狂的聂人王。原本的俊秀的树林如今一片狼藉,手持雪饮狂刀的聂人王单膝跪在焦土中。
“爹……”聂风小心接近他。
聂人王看到儿子那张酷似颜盈的脸,悲从心来,他一把推开聂风欲搀扶他的手。“为什么,你娘为什么要跟别人走?”聂人王是知道的,他甚至看到了他的妻子与别人耳鬓厮磨,只是他的骄傲和对颜盈的爱令他当场转身就走。可他伤心欲绝地回头想挽留颜盈时,却早已人去楼空。难道我为你退隐江湖,受尽江湖人的耻笑,甘愿做一个乡野农夫,还换不来你的真心陪伴吗?既然如此,我还要受这份窝囊气干什么!
聂人王仰天长啸,手提雪饮刀,飞身而去,再不看聂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