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画满了密密麻麻的音符,凌乱无章,塞满了整张脸!
这还不如那张没脸的呢!
“我的天哪!”何鑫倒吸一口冷气,扯了姜玲月的袖子就往外冲,“别看了别看了,都通关了有什么好看,呜呜呜,节目组真的不干人事……”晏池丝毫没有被那些噪音影响,他随手扔了那张碎纸,扭头看向陶然,“你怎么发现的?”
陶然眨了眨眼,神情呆滞地把视线落到他脸上,呢喃道,“我不敢看它,所以站在它的侧面,然后发现了一个翘起的边角。”
晏池轻笑了声,傻人有傻福?
“干得不错,先出去吧。”他说着,把陶然护在了外面,离那副画远了些。
所有人都出去了,在往那扇通关门走的时候,何鑫还有些愤愤不平,“你们说说,节目组弄这样一个主题,只是为了吓我们一场的吗?到现在整个故事也还是莫名其妙的,妻子是谁?她去了哪里,少爷又为什么笃定自己的妻子消失不是离开而是死了?一团乱麻……”
两个女孩子被这个主题吓得有些过头了,声音甚至都带上了哭腔。
而且走都快走了,最后又塞了一张满是音符的脸,今天更加别想睡好了。
得做一晚上噩梦好吗?!
“关于这个故事,我有一个猜测……”一直闷不做声的陶然突然道,瞬间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走廊里很暗,只有尽头那扇门里透出一点微光来,他摸索着手朝晏池伸过去,握住了他的一根小指,才像得到了一点勇气般,低声道。
“首先,根据老管家关于少爷疯了,想杀了他,以及储物间里那些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来看,少爷的妻子极有可能是他幻想出来的,比如人格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或者单纯能看到幻觉。”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关于这一点,可以从别的地方得到作证。第一就是所有的房间里,都没有见到任何关于女人的用具,甚至连卫生间的牙刷牙杯都只有一个。按照他自杀的时间离妻子离去才四天,不可能已经把家里关于她的东西全部清空了,哪怕做个念想也好,所以极有可能……这位妻子根本不存在。“
“第二就是那么多房间,只有浴室里面有镜子,还被打碎了。而浴室是从老管家藏身的地方通过去的,他说过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一定要让少爷恢复正常。合理猜测是他知道少爷看到镜子会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妻子,所以安放了那块镜子,结果少爷醒了,他的妻子也就消失了,于世接受不了而自杀。”
“第三就是……”一下子说了这么长一串,陶然深呼吸一口气,缓了缓才继续道,“少爷的日记写到,2013年5月,察觉到管家想害他,可同一时间管家却去看了医生,结合那些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极有可能是为了治疗少爷的,吃了药之后幻觉消退,他有时候就看不到妻子,自然觉得管家是想害他。”
“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一年,少爷的病情应该在渐渐好转了,但是他却没法忍受失去妻子的感觉,所以决定杀了管家,正好连上后面管家挖了密道通往浴室,安放镜子的说法。”
现场变得极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陶然,消化着这一信息。
“另外关于妻子的真实身份,我有一个不那么成熟的猜想,你们想听吗?”陶然看着他们,有些犹豫,毕竟他觉得那个说法有些扯,但莫名又很通。
“你……说说看。”唐明煜轻咳一声道。
毕竟都到这一步了,卡着不上不下更加难受。
陶然抿了抿唇,感觉到晏池大手一张,温暖的掌心主动包裹住他的小手,顿时心下大定,思绪越发清晰,语言也顺畅了许多。
“我怀疑他不仅仅是精神分裂这么简单,他的妻子可能是……他的音乐,或者说他灵感的具现化。”
几人一愣,那些迷惑甚至冲淡了先前的恐惧,越发好奇起来。
“具体……是什么意思?”何鑫缩在唐明煜身后,磕磕巴巴问道。
怕到不行,却又好奇得要死。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陶然眯了眯眼,回忆道,“少爷从小就是天才,奖状年年拿,甚至一年好几个,挂了满墙,但是一直到2010年,也就是他在日记本上写见到自己妻子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拿过任何奖了。”
“像他这样的天才,所有该参加的比赛都已经收入囊中,只是每年作词作曲的产出在为他夺取荣耀,也就是说,从见到妻子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任何产出了。”
“他的灵感消失了。”
不知道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气氛变得越发胶着起来。
这个猜测实在是大胆也太扯了。“而且他在日记上写到,妻子的美超出人类所能想象的一切,是他心中的缪斯和一切灵感的来源。如果是人格分裂的话,他得是多自恋的一个人才会这么形容自己?”
“我听何乐清念管家的日记时有这么一段,他再也没法完整地弹完一段曲子,只是一个一个音符敲着,乍听起来像是在制造噪音,但如果……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跟他的妻子,进行交流呢?”
“还有那副画,我觉得这可能是个隐藏剧情。如果没有撕开那张纸,那么就是一个精神分裂的少爷爱上自己的幻觉的故事,可他给妻子的画却全都是音符,说明他把音乐当成了他的挚爱,没有具体五官和形貌,所以是难以想象的美,因为根本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