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三儿哥我正气得牙根痒痒!栓子,你说怎么办,跟着你干!”
“三儿哥你过来看——”
我招呼三儿哥匍匐到实验台的东面角落,两人稍稍把头伸出去。
我对三儿哥说:“前面这个木架子离咱们也就不到十米远的距离,架子上有很多玻璃瓶,咱可以用来砸那鬼人,吸引他的注意力。七星一直在通道口那观风,只要那鬼人脑袋一露出来,七星就会开枪爆他脑袋!我手里还剩下这一块石头,等下我数三个数,一数到三我就把石头扔出去,咱二人就趁着当口儿往架子那跑……”
三儿哥点头。
我握紧石头准备抛出去:“一、二、三!”
随着石头的抛出,只听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紧接着枪声响起。我和三儿哥迅速伏着身子冲到了对面的木架子后面,时机把握的很好,贾文普那边还冲着通道口打枪,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和三儿哥的行动。
待三儿哥呼吸稍微缓和了些,我从木架子上面大大小小的玻璃瓶中随便取出两瓶,里面装的不知是什么粉末,我对三儿哥说:“随便拿两个称手的,打一枪换个地方!”
三儿哥应了声,我俩待枪声停了,立刻就往贾文普所在方向扔瓶子,扔完就跑到架子的另一边。
开始贾文普断断续续冲我们放了几枪,到后来,他知道我们手中没枪,就把自己前面的几个瓶子推掉,用枪对着我们发了疯似的扫射。
我跟三儿哥只好躺在地上躲避,终于等他累了枪声停了,三儿哥同我说:“这鬼人急眼了,咱这么干不行,非得让流弹打中了不可!”
我犯了难,当初过来的时候,本想以这种方法消耗点贾文普的枪弹和耐性,没想到他子弹那么多,人又特别能忍耐。多年的地下生活,非但没有消磨掉他在这方面的理智,反而变得更加老奸巨猾,善于伺机而动了。
我抬头看眼前的架子,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腐烂。因为是供放实验材料用的,所以这木架子都不高,伸手就能够到顶端。
透过架子间的缝隙,看到对面的架子离这里并不远,贾文普藏身的那个木架子离我们中间只隔了四个架子。
我心里有了主意,对三儿哥说:“三儿哥你看,这个木架子也就两米高,前面的木架子离咱们也就一米半左右,以咱们二人的力气能不能把眼前这个架子推到?这一个倒了剩下的一定也跟着倒,这样一环扣一环,那贾文普就没有藏身之地了,架子一倒咱二人就赶快跑回实验台后面,贾文普一暴露七星也就有机会了!”
三儿哥一拍手道:“好主意!这架子不长,应该没什么问题。左边那半都是装粉末的瓶子,比右边的轻许多,咱俩推的时候稍微往左一点!”
我点头,二人便开始找好位置,三儿哥一个手势起落,我二人便拼了全身力气推倒眼前的架子。没想到架子比我们想象中的轻巧许多,不消几十秒,架子应声而落!
我俩转身就往实验台方向跑,身后传来一阵玻璃砸落到地上碎裂的声音、木架子相互碰撞的声音、玻璃碴子溅起水花的声音、流水撞击声,一片混乱!
贾文普哪里反应的过来!他还在冲着之前我们所在的方向放枪,嘴中一片叫骂声,但很快声音被玻璃撞击的声音淹没,只剩下枪声了。
不多时,贾文普面前的木架子也已坍塌。我探出脑袋,看到贾文普和他的猞猁狲已无处可躲,慌乱中提起枪四处扫射。
我赶紧缩回到实验台后面,看到二狗还捂着肚子挣扎着,东子拽着他的衣服束手无策,白貔子已然不知去向。
我刚要上前查看二狗的状况,这时便听得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地下,声音沙哑、恐怖至极!
我探出头一看,原来是贾文普中弹了,不知是七星发出的子弹还是他自己的流弹,正捂着左腿坐在了地上。
但枪声并没有停,又是几声枪响,原来瞄准的是贾文普身旁的猞猁狲。
通道口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来,肩膀上还端着一杆黑漆皮双管枪。此时他慢慢跨过实验室的铁门,他的形象定格在我脑中,以至于很多年后我回想起这件事来,七星那如救世主的形象依然是那样高大。
三儿哥激动地站起来道:“我就知道七星你是个爷们儿!”
我本来也想夸夸他,但不知怎么嘴里喊出的是:“真他娘的牛逼啊……”
贾文普捂着流血不止的腿,趴在地上求饶道:“兄弟们饶命啊!我没想害你们啊……”
七星看向我,嘴角上扬,我也笑了摇摇头,意思是不要开枪。
我跑过去把贾文普周围的枪支都拾了起来扔给了三儿哥,对贾文普道:“你这鬼人,没想到肚子里全是坏心眼子!我兄弟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非拉上你陪葬!快说,我兄弟吃了那个鬼花还有没有什么方法挽救!”
贾文普一脸苦情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这药物还不稳定,实验时候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尽相同啊……”
我一脚猛踹到贾文普受伤的左腿,骂道:“你他娘的到底用了多少无辜的人做实验!你害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