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有点诧异的看着自信满满的卡卡西,以为他痴人说梦,“你是说你开眼了万花筒?还是你指望佐助开眼之后高高兴兴的回来找你叙旧吗?”
“……老师,您的态度难道就不能再认真一点吗?亏我把这么大的事情说给您听,您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卡卡西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早知如此,他直接去找纲手大人不就好了,在这废什么话啊!
弟子要求老师多表现一些关心,水门自然是乐意配合的,瞧他对佐助离去的失落渐渐淡去,再闹下去就有点过分了,赶忙收敛了表情,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吊儿郎当,“咳咳,好好好,弟子有求于我,当师傅的哪能不帮忙,你说你说。”
卡卡西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边走边说,顺便去趟火影楼向纲手报告此事,“其实……在我杀死琳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不过这么多年……我并不想发挥这种力量,但现在不同了,我必须对自己的弟子负责。”
水门翻了个白眼,瞪着他不耐烦起来,“你说重点好吗,我可不是来听你剖析内心的,我任务报告还没提交,等下去了火影楼,纲手那可怕的性子会让你的老师在瞬间变成病人躺在床上苟延残喘,你信吗?”
卡卡西抽了抽嘴角,觉得跟他说起水门班的自己才是笨蛋,索性省去了这些话,“从遇到鼬开始我就着重开发过自己的写轮眼,能力嘛……应该是属于空间忍术,因此我才想得到您的帮助。”
“原来如此,”水门摸了摸下巴,表示理解,毕竟说起时空间忍术,擅长飞雷神的四代算是佼佼者,他会找自己确实是理所当然,“那你打算怎么修炼呢?现在又进行到怎样的阶段了?”
说到这个,卡卡西就不得不提必须由第二人协助修炼的理由了,“如今我可以将静止的物体进行部分或全部的扭曲吞噬,换而言之就是使其断裂或全部消失,消失的部分会被送往异空间,但若要用到实战上,就比较困难了。”
“这倒也是,毕竟实战可都是大活人或飞行的武器,没人会傻到被你当靶子打吧?”谁会白痴到站在那里任由万花筒吞噬啊,水门点头之余又有些惊恐,“怎么的,难道你想让老师当活靶子吗,把移动中的老师送去异空间来个眼不见为净?卡卡西,虽然我经常欺负你,你也不能背叛师门啊……”
换了以前,卡卡西可能会立刻炸毛,怒吼着‘那怎么可能啊老师!’这样的话来反驳,不过现在,他已经练就了一身应付水门无聊言语的能力,避重就轻的眯起眼睛微笑,“您也知道您经常欺负我这个事实吗,嘛……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哦,老师。”
“切……没意思,”水门还就喜欢看他被自己搞的手足无措言语不能的样子,现在懂得还嘴的卡卡西一点也不好玩了,推开火影办公室的大门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我回来报告咯,纲手大人~”
卡卡西低笑一声,对他转移话题的举动倒很配合,收敛玩心正色看向纲手,“纲手大人,我也有事要报告。”
火影办公室内,气氛变得严肃而认真起来。
***
面对卡卡西的请求,纲手自然无法拒绝,尤其他要修炼的是可以完全应对万花筒写轮眼的相同瞳术,这对木叶未来有百利而无一害,因此批准了水门协助卡卡西修炼的请示,但即使如此,他们能够利用的也只是在无重要任务时的闲暇,时间并不充裕。
不过这对卡卡西来说也已经足够了,他的万花筒写轮眼尚不能自如运用,也需要消耗大量的查克拉,这对并非宇智波一族身体的卡卡西更是负担,使用一次就需要休息两到三天,进展十分缓慢。
水门和卡卡西的日子变得十分有规律,有任务的时候就各自外出任务,没有任务的时候便一同修炼忍术,加上水门并没有要搬离卡卡西家的意思,久而久之,几乎全木叶的忍者们都知道两人同吃同住的事情,还添油加醋的说他们在同居。
当小樱带着有些八卦又有些害羞的表情来询问卡卡西这件事是真是假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太过纵容水门老师,也太过满足如今安逸的生活了。
若对方不是水门,卡卡西的确不在乎被传出这种风言风语,木叶从来不缺这方面的八卦,男女也好,男男也罢,总是任务紧张的忍者们茶余饭后的娱乐话题,笑笑就忘了。
可如今,与他莫名传出‘绯闻’的可是曾经的四代火影,还是他的老师,这就让卡卡西开始反省自己是否太过放纵水门的任性自我,甚至放纵了自己的感情,竟然肆无忌惮的发展起来。
扪心自问,卡卡西对水门确实存有依恋,他可以对旁人轻松的辩解,说这只是师徒情深也好,是同伴友谊也罢,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人闭嘴走人,再也无法打探下去。
可面对自己的内心,他就无法如此镇定从容了。
他喜欢水门吗?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吧,这个世界上,能够让自己抛弃理智完全失控的,或许只剩下水门一个人了,就算是弟子们,也无非只是出于师徒情谊才会挺身而出,但若有人伤害了水门一根头发,他都会恨不得立刻用神威将那人送去异空间就此消失。
卡卡西也不认为自己只喜欢男人,这么多年他不是没遇到过合适的女性,也有曾经让他动心的女子,可作为忍者,过去的惨痛经历让他放弃了为某人停留的脚步,他根本没有资格得到幸福,更没资格成为谁的丈夫,负担一个家庭。
他曾经视同伴为包袱,弃琳于不顾,害的带土牺牲了性命,他又违背了亲口承诺的誓言,亲手杀死了琳,这样一个不懂得重视同伴,连废物都不如,害死同伴的人怎么配得到幸福,又怎么配成为他人的丈夫与父亲呢?
意识到这些后,卡卡西便不再有迷茫和动摇,他的生命只剩下一个意义,为了保护老师,为了守护木叶,直至死亡。
但人总是贪婪的,卡卡西承认自己也不例外。
十五年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水门的陪伴,习惯了水门的关怀,也逐渐习惯了担忧着失去记忆的老师,习惯了每天能够看到那抹阳光般的微笑。
那是他生命中的太阳,即使会被灼伤,他也想要靠近的温暖。
明知道不应该,他还是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