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这场婚姻只持续了5年,桃乐茜解释道:“我不爱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当时我很不成熟,所谓婚姻一旦身处其中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女人的目标就是抓住男人,有点像钓鱼,你钓上来的那个应该好好照顾你。可惜我们两人都没有沟通的本事。”
桃乐茜的第二次婚姻——从35岁到45岁——要严肃得多。她嫁给了一个自己爱的离过婚的人。他们俩有很多相同之处,双方又多沟通,但是在身体和性情上也有不和的地方。他有严重的睡眠问题,经常很压抑,与十几岁的儿子之间的矛盾颇深。他没有多少钱,就搬到了桃乐茜那里。不久他情感上变得冷落,性生活也随之冷淡。桃乐茜回忆道:“我觉得自己被剥夺了Xing爱的权利,因为他有严重的睡眠问题,得在另一个房间里睡。我感觉不到爱,非常痛苦,因为我的确很爱他,事实上我又很孤独,有很长时间我不敢说出来。”尝试了五年婚姻咨询,甚至性方面的咨询之后,桃乐茜请他离开她的家。如同第一次婚姻那样,虽然很强烈地感觉到了失败,她还是主动结束了这种关系。
离婚之后,桃乐茜觉得松了一口气,又焕发青春,快乐的种子又发芽了。她继续一个人“工作”,作更多的心理治疗,加入妇女团体,阅读有关自助方面的书。在第一次采访期间,那时她离婚将近5年了,桃乐茜声称自己有了很大起色。她总结说:“我现在更自信了,有很多交往,冒了很多风险,清心寡欲,我在养精蓄锐。”
桃乐茜从来没想过要孩子,对她来说这不是个问题。就她母亲而言,尽管经济上有保障,是个全职太太,家务活又有人帮忙,但是她清楚地记得母亲一直都在抱怨作为一个母亲有多难,她付出了多少代价。桃乐茜说:“我不想要孩子,直接与我母亲的不幸有关,我潜移默化地感到这会是个沉重的负担,如果有孩子就不可能感到快乐。”
在这两次采访期间,由于种种原因,桃乐茜没有谈到与父母断绝关系,拒绝与他们来往。当父母拒绝和她一起去咨询时,她就再也没有去看他们。虽然她与妹妹的关系密切,多年来她和妹妹的丈夫以及他们两个长大的孩子有联系。桃乐茜缺少成为满意的单身女性的两个条件——很强的家庭观念和与下一代有交往。的确这种缺失解释了桃乐茜在她四十多岁时“想找到一个男人,和他建立真正完美的关系,一个相互支持的关系”的想法。她不在乎再婚,但是如果她能找到合适的人时,她又想和他住在一起。桃乐茜总结说:“我喜欢性,没有性生活我会很想。”
性关系是单身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2)
但是八年后,没找到这样的人时,桃乐茜对保持单身的前景依然持乐观态度。找到一个伴儿“还是我的第一选择”,桃乐茜说:“但是这次要比我曾经有过的好得多,那个人能给我的生活带来色彩。我逐渐意识到我可能找不到合适的人了,但我要继续自己的生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与一个垃圾男人相处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我现在的日子不错,不时有人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也挺好的,但是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喜欢有私人空间,我真的需要它。”我们不禁要问,她的生活质量怎么样? 她真的从不开心的童年和互不来往的父母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吗?
桃乐茜有自己的家,在采访期间,她卖了在城里的旧房子,因为它需要不断地维修。她在郊区买了一个小一点儿的却更新的房子,距离她的工作单位较近。新房子离她徒步旅行的小径更近了。她现在养了一条宠物狗,邻里间有了更多的交往。桃乐茜说:“在这我很开心,我把这座房子叫做‘老太太’房,因为能一直把车开进车库,所有的设施都在一个楼层。我在尽力还清房款。这样当我老的时候,就有地方住了。”
在一个与加州大学有联系的研究院里工作了许多年后,桃乐茜从秘书干起一路提升到现在的项目经理,虽然她的工资是大学发的,她需要筹集大笔资金并且要负责这项研究的公共宣传——维护网站运行,编辑出版书目及小册子推销研究结果。她喜欢这项工作和那个小办公室,只有10个人。她唯一抱怨的就是她获取的薪水较低。一直以来,她都是自立的,她为自己从来没有依靠过别人的资助而骄傲,甚至是她结婚的时候。考虑到种种好处和养老金,她想留在大学系统里工作,也想找到待遇更高的工作。虽然工作很卖力,她却不把工作带回家,这样就保证有时间花在她喜欢的户外活动上。
同多数参与研究的对生活满意的单身女性一样,桃乐茜有一个好朋友圈。她的朋友都是单身,一些是从未结婚的,另一些是离了婚的。多数是女性,也有几个男性朋友,她与他们从没有性方面的牵扯,也没有浪漫的关系。这些朋友中也有彼此相识的,桃乐茜把他们当做她的大家庭。她总是在节日里受到邀请,还常常举办盛大的圣诞晚会。她和朋友们度假,要比她从前同父母或是第二任丈夫在一起过快乐得多,他们拒绝庆祝假日,甚至也不过生日。
除了这些好朋友,桃乐茜同单位的同事关系随意,但是她不参加他们的社交活动。她已经成了帆船队的一分子,但除了帆船运动时,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往,他们与她的朋友或工作都没有联系。桃乐茜说:“我觉得穿梭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很有趣,我很喜欢这样。”
由于她要比同龄的女性(甚至是男性)精力旺盛得多,桃乐茜很难找到同她一起去旅行的朋友。于是她决定一个人去度假。她选择能遇到他人的环境——地中海俱乐部和欧洲的徒步旅行团体。这两次旅行她都结识了有趣的人。在第二次旅行中她结识了一对已婚的夫妇,后来他们把她介绍给那位妻子离婚的弟弟——她现在还和他相处,尽管他住在中西部。
桃乐茜与其他对生活满意的单身女性不同的是她大胆地追求Xing爱。“我曾经想如果没有可能和他结婚,我是不会与他上床的,” 桃乐茜回忆道,“可是很快我就说‘去他的’,绝不会有对婚姻认真的人。我的Xing爱对象换来换去,以此为乐,再和我一起去游行。”在每一次外遇之后,为了保护下一个情人,桃乐茜都要作一次艾滋病测试,她说:“我很负责的。”
桃乐茜通过很多渠道约会男人:体育运动,朋友,邻里帮忙,报纸上的征婚广告,还有网上的速配网站。这种开放的观念令她很容易找到男人——例如,那个同她一起住六个月的男人,那个她约会了两年甚至订婚的男人,其他一些男人她没有过多地投入感情,只是发生性关系而已。
桃乐茜讲了和一个退休男人之间的事,他就住在附近。他挺引人注目的,又喜欢帆船,还因为他看来很富裕,她想象着和他去旅游。但是最主要的,桃乐茜认为这样“Zuo爱会很方便”。在他们上过几次床之后,他承认自己阳痿,而且服用伟哥也不见效。桃乐茜失望的是他没有事先告诉她,也没有谈到这方面的事。“我想和能跟我说真话的人在一起,我可以和他一起‘解决问题’。” 桃乐茜解释说。她相信一个有自尊的男人应该坦率。
性关系是单身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3)
Xing爱使桃乐茜感到惬意——伴随它那种强烈的自身感觉——显然她能平静地对付出现的种种不和谐的关系,或者是她先结束,或者是他主动结束。桃乐茜计划嫁给她在帆船比赛中结识的一个商人。他们床上床下的合拍吸引了她,就像他的富有对她有吸引力一样,但他不是她的心灵伴侣。桃乐茜想着如何卖掉自己在城里的房子,打算搬到三十英里外,同他住一块,而且还在附近找了一份新工作。她早就计划卖掉自己的房子,可这时她注意到他有很多顾虑,于是她推迟放弃原来的工作。当桃乐茜和他面对这个事实时,他承认还没有做好准备。桃乐茜不想和他这样混下去了。“我想我摆脱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虽然那时很痛苦,”在他们的关系破裂几年后桃乐茜说,“我觉得他没有能力承担责任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而源于他的过去,他曾经历了几次失败的婚姻。”
2003年接受采访时,桃乐茜已经和中西部的那个男人相处有4个月了,就是他姐姐同桃乐茜一起参加欧洲的徒步旅行团体时介绍的那位。当林恩到旧金山来看他已经长大的儿子时他来找过她。桃乐茜对林恩一见钟情,他比她年轻两岁,是一名超级运动员(自行车选手, 不是帆船成员),非常潇洒。他已经离婚6年了,看起来似乎没有承诺方面的问题。他个性开放。但从一开始,桃乐茜因为预想要形成一种严肃的或是长期的关系而有所保留。林恩是个共和党人,天主教徒,而桃乐茜是佛教徒,民主党人,选举的是拉尔夫·纳德。她能和一个选举乔治·布什的人走到一起吗?林恩已经从高技术工作岗位下了岗,用了两年时间接受教师培训。桃乐茜认为这种精神可嘉,但是为他能否找到工作以及经济是否稳定而担心。前6年他和他妈妈生活在一起这意味着什么?他说那给他的老母亲和未成年的孩子一种家的氛围。而对桃乐茜来说,这就意味着他没有房子而她却有。
自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后,桃乐茜和林恩开始了频繁的电子邮件往来,并且在电话里频繁聊天。在他们有性关系之前,甚至在第二次约会时,林恩邀请她一起出去度假,他早就计划好了去欧洲。虽然她颇爱出游,而且这次行程听起来也蛮诱人的,但只有他们有过性生活后,桃乐茜才会同意去。林恩抽不出时间到加利福尼亚来,桃乐茜就去中西部过复活节。她不知道57岁的她在他妈妈的房子里进行他们的第一次Xing爱会是什么样子呢?林恩说过他的妈妈是“通情达理的”,可是桃乐茜首先明确在房子里他要有自己的空间,不能与他妈妈的卧室只是一墙之隔。不管怎样,桃乐茜还是觉得不舒畅。在那的第二天她就对他82岁的老母亲说:“您的儿子看起来不错,但我还不是很了解他。我来这里是因为他邀请我和他一起去欧洲,我想搞清楚我们是否合适。我不想花几千美元买了去欧洲的机票,耽搁三周的工作,结果却意想不到地糟糕。正常说,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发展得这么快。”老太太回答说:“好孩子,你可真聪明。” 当他们的性生活过得很快乐时,桃乐茜这才解除了疑虑。
当林恩到加利福尼亚来看望她时,他们的Xing爱过得更加完美,在一起有很多乐趣。桃乐茜谈到她是怎样和林恩进行电话Xing爱的——她第一次这样做。
在欧洲之行几周后,桃乐茜来还我以前借给她的那本书。她说这次游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她想享受当下,林恩想发展长期的关系。他建议在6个月内在海湾地区安置下来,搬到她那儿,再找一份工作。这使桃乐茜想起她的第二任丈夫的情形,那个被她看做带来灾难的人。即使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桃乐茜也不打算和他有长期的承诺关系。在旅行结束时她把她的想法告诉他,他表现出非常失望的神色,说她“不可救药”。桃乐茜回应道:“我们本不该开始。”
桃乐茜和玛拉与我所研究的大多数女性不同,因为她们有能力把性欲和渴望亲密情感或者长久的关系分别对待。这种并不浪漫的方法给了她们自信和承受打击的能力。因此,她们对新的性伴侣更开放,从容对待,不管他是不是合适的人,也不怕受到伤害。她们不再自信能找到真爱和长期的关系了,控制着自己的性追求目标,这有助于她们接受单身生活。她们把性、爱情、家庭分开的能力使得这两位单身女性面对网上约会以及答复征婚广告采取更加开放的态度。
性关系是单身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4)
我研究的大多数单身女性不愿意网上约会,但是除了桃乐茜和玛拉之外还有一些人对此是持开放态度的,因为她们很需要Xing爱。保拉·利特尔今年59岁,32岁离了婚,之后陆陆续续有过许多一夫一妻的关系,一直持续到54岁。最近这5年她没有特殊关系了。就算对自己的单身生活感到幸福和满足,她还想“至少找一个男人”,因为她的身体还很硬朗。她期望这种关系能给她带来美好的性生活和某种精神上的情感沟通,但是对各种伙伴关系持开放态度,“可能是旅伴,可能是约会的那个,也可能与我住在一起的人”。保拉解释了她决定尝试一次网上约会。或许阅读这些故事能帮助她弄清她的意愿,思考过去是怎样对待Xing爱和情爱的。她能够像桃乐茜和玛拉那样把性和亲密关系、家庭分开吗?
我所研究的另外一些单身女性——那些对Xing爱不感兴趣的,还有那些把Xing爱只能发生在长期的相爱关系里的——她们不会被网上约会和征婚广告所吸引。那些五花八门的约会途径意味着她们不敢确定自己永远不会与任何人有约,因为她们中的许多人得知她们的朋友或同事通过婚介机构找到了伴侣。但是对盖尔·帕莫这个48岁的离婚女性来说——Xing爱远不如友情重要,网上约会太压抑了。“那似乎在铤而走险,”她说,“我可不愿意去冒险。” 虽然很少有这种情况发生,她宁愿通过朋友来约会别人。41岁的两性恋者埃米莉·雅各斯(将在第六章里出现)持相同意见。“独身没什么,我想要情感上的沟通。”她解释道。埃米莉在回答我的问题——她想要什么样的关系时没有谈论性,她倾向通过朋友介绍的渠道或者两人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拒绝 “没有一人是真名” 的互联网。然而,像埃米莉这样的独身女性因为缺乏对性的兴趣而找不到社会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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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对待独身(1)
20世纪的性革命没有给独身带来应有的地位,它使得性成为衡量个人身份、个人健康和生活幸福的重要指标。“50年前若要一个单身女性承认她喜欢积极的性生活是需要勇气的,”英国作家萨莉·克莱恩说,“如今需要勇气的是说不喜欢Xing爱。”在过去,甚至是女同性恋的性行为也被污蔑为病态,现在则担心的是“处在长期关系中的女同性恋者缺少Xing爱生活”。美国非裔作家堂娜·玛丽·威廉姆斯说如今独身受到蔑视,甚至超过了同性恋。“一个同性恋者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者比一个实际上独身的人更容易接受。”威廉姆斯总结说。
在20世纪中叶,没有性的生活就是不健康的生活,这种观念已成为社会规范,第一次提出是针对已婚人,很快就被所有成年人所接受。这种性作为基本要素的理念——不是主要为传宗接代,而为了身体和心理健康——结合弗洛伊德把性作为基本的生物驱动的观点,一种自然的冲动,性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流行术语,与每个人都是密切相关的。性学专家和医学博士勒诺·泰弗在《性不是一种自然行为及其他》这本书中,针对性不仅对健康是必要的,同时也是积极的性别标志的广泛流行的观点提出了质疑:
我在泌尿科工作了许多年,有人来这儿说“我阳痿了”,我说:“那又会对你怎么样呢?”他们看着我好像我神志不清一样。他们说:“什么,我没办法Zuo爱了!”我就以一种对话的语气,眼睛看着他,说:“那你为什么要Zuo爱呢?”他们会对我说:“你什么意思?人人都需要性的呀。”他们就是不能回答这些问题。他们不能回答是因为词汇贫乏,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