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那瘦僧啊地一声大叫,声音颇为凄厉,也不知他是吼叫还是惨叫。
他与刘驽二人站在原地似是失了神,皆是一动不动。
瘦僧握住刘驽双肩的两只大手也不见松,却开始瑟瑟抖。
而刘驽头顶则开始冒出袅袅白烟,面露痛苦之色。
明眼人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内力比拼,此刻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九毒老怪似是想到了甚么,仰头哈哈大笑,道:“这个瘦和尚跟老子一样倒霉,要栽在这臭小子手里了,这小子真他娘的邪门!”
众人听他这般说乃是一惊,皆是凝神向瘦僧与刘驽望去,便连6圣妍也停下步来。
众人只见瘦僧头顶上渗出了许多豆粒大小的汗珠,面孔渐渐有些扭曲变形,一张大嘴牙齿紧咬,强忍着未出声来,神情十分痛苦。
岳圣叹看着九毒老怪,想到了抱月山顶的那一茬事儿,颇有些羡慕地说道:“刘驽的功力又要有长进了,他吸了九毒老仙的功力,又要吸这瘦僧的功力,真是一个人一个命啊。”
花三娘听后哼哧一笑,道:“反正你是越来越比不上他了!”
6圣妍一把拉过岳圣叹,道:“师兄,别理她。”她鉴于花三娘名义上乃是公孙茂的师母,是以对她存有几分忍让。
此时瘦僧的内力正透过双掌,源源不断地流入刘驽体内,刘驽直感体内真气澎湃,难以抑制,全身要穴经脉皆被冲得尽数移位。
他胸腹胀痛,觉得整个人下一刻便要炸开了一般。
这个时候,一串文字没有任何征兆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凡气血之衰,血焦神离。以回天经脉通彼诸脉,损血而为彼之心风。心风之状,渺渺然直如太虚……”正是化瘀书总纲中的文字。
他在心中默念着这段文字,渐渐地,瘦僧渗入他体内的内力经过回天经脉后,开始他丹田中归拢。
他感到瘦僧的真气在自己丹田中到处乱撞,如同刺一般地疼痛,急切间却又泄不出。
而他所会的功夫中,能将体内真气逼出体外的,只有玄微指法这一种。
这种指法本意是用自己的真气,为他人治病,此刻却不得不被他用来,排出体内属于瘦僧的异种真气。
他将粘珠式、降露式和推云式等招逐一使出,指端出滋滋声响,一股股微劲往前箭射而去。
与此同时,他渐觉右手食指一阵肿胀,指尖开始变得通红,似要有血渗出。然而他为了排出体内瘦僧的真气,却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一式接着一式地将玄微指法使出。
李菁见刘驽与瘦僧相持不下,便向着胖僧虚晃一刀,转身向瘦僧奔来,挥刀便剁,拟要将瘦僧砍倒。
崔擒虎见状飞步奔来,伸手一掌将李菁的刀刃格开。
这时瘦僧终于忍耐不住,张口凄厉地嘶叫起来。他挣扎着要将双掌从刘驽肩上撤下,却如同黏住一般,怎么拉也拉不开。
崔擒虎见情形不妙,再也顾不得之前约下的赌赛,挥掌直拍刘驽胸口。
李菁见状欲救刘驽,却被身后的胖僧缠得脱不开身,不得不转身挥刀回防。
一旁的遥辇泰、6圣妍和公孙茂见崔擒虎不守信义,竟然先坏了规矩,哪里还能按捺得住,纷纷向崔擒虎冲来。
韩不寿原也欲冲上去,他迟疑了片刻,又停下步来,与九毒老怪、岳圣叹两人柳目相对。
薛红梅见此情形,深深地叹了口气,问道:“韩公子,张惠姑娘在你心里真的这么重要吗?”
韩不寿仰头道:“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花三娘不似韩不寿那般犹豫,她冲着韦图南喊道:“师兄,助我!”
韦图南答应道:“好!”
他与花三娘师兄妹多年,明白她的意思,随之伸手掏向花三娘腰间的药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