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最好的屋子给了五房一家,其次就是曲老太他们,再然后是曲四牛一家,接着是曲二牛两口子,最后才是曲大牛一家。
其实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是曲大牛他们,因为只有他们住的是三十几年前修的老房子,另外几个房间都还好。
听着曲老太骂骂咧咧,米氏瑟缩了一下,她总觉得婆婆是在骂自己,顿时心都揪起来了。
犹豫片刻,曲大牛冲还想说什么的曲二牛摇了摇头,他不敢看二弟和娘的眼神,只好把头埋得更低,背也好像更驼了一分。
曲二牛恨铁不成钢地低哼一声,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住,以后可就不容易喽,买点瓦片而已,几百文就行,大哥和大嫂胆子就是太小了。
曲老太见自己成功把两个儿子压住,得意地昂起头,推了把一旁一直没吭声的曲老头:“老头子,你来说,咱们该不该去孟家,刚才志才说了,被曲薏那个死哥儿拿走的东西值不老少钱,这些都是梁家给咱们的聘礼,咋能叫老孟家的占了便宜!”
曲老头吧嗒抽了一口旱烟,没接话。
曲二牛却直接表态:“娘,您想去老孟家挨骂您去,我可不想招惹四牛那老丈母娘,我不去!”
曲老太气得心口疼,不像曲四牛只是同她不亲近,曲二牛就像是天生反骨一样一点不听话,娶个夫郎也是,两个都是不要脸能豁出去的,她经常拿他们没办法,一边捶胸口一边骂:“这一个个生来都是讨债的,老婆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有曲二牛打诨,曲老太终究没有成功去孟家,因为曲老头一直没开口同意,他被曲二牛的话影响了,曲老太蹦跶得再厉害,没有他首肯她也不敢随便乱来。
再说回返回了梁家的曲薏和梁康生两人,庄氏早就在家里翘首等着他们回来了。
他们道江省这边的规矩是新人回门不吃早饭和晚饭,只有午饭在娘家吃,回门这天下午在娘家待得越晚,越能说明娘家人对新人的重视和满意。
曲薏他们是快申时中才往回走的,到梁家时已经申时末,从时间就能看出曲家人对他们的满意,让担心了一天的庄氏放下心。
不过她还是想问问回门的具体情况,于是她找了个借口将梁康生留下,得知他们回门不是回的曲家是孟家后,庄氏惊讶不已,不由得又担心了起来。
梁康生宽慰道:“娘,你放心,回门去孟家也挺好的,曲家的情况比较复杂,孟家那边咱们可以当成正经亲家处着,曲家还得再看看。”
“外婆他们都很好相处,都是爽利干脆的人,要是你还是觉得放心不下,那过几天我们再去一趟孟家,就当是亲戚之间的走动,到时你去了就知道了。”
两家已经成了亲家,想要把关系处好常走动是必须的,原本梁家和孟家之间的差距就大,若是再不走动,关系只会更生疏。
“行,那过几天咱们一起去看看。”孟氏答应下来。
她是个柔顺性子,以前都听梁父的,现在梁父病了,儿子能拿主意她愿意听儿子的。
说完了回门的事,更让孟氏挂心的是梁康生的身子:“康生,你今天出门早没来得及吃药,我也不清楚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刚刚才让巧芹去把药煎上,等会儿饭后你喝一碗,睡觉之前再喝一次,别忘了。”
梁康生的眸色深了一分,他顿了顿才点头:“我知道了,娘。”
等到饭后,梁多谷把药去:“少爷,这是刚煎好的药。”
看着白瓷碗中黑漆漆的药,梁康生没头没脑地问:“多谷,你喜欢不喜欢喝药?”
“啊?”梁多谷眨了眨眼,挠挠头不解,“少爷,药是苦的,我怎么会喜欢喝药?我上次不小心得了风寒,我哥就说什么良药苦口,我全是捏着鼻子喝下去的。”
想着自家少爷是不是不想喝药了,梁多谷急忙劝道:“不过少爷您病了,喝了药身子才能好起来,您别因为觉得药苦就不喝呀。”
梁康生轻笑一声,将药碗端过放在一旁:“我这都喝多少年药了,早就分辨不出来药是苦还是甜,现在药还烫,我放凉一点再喝,你没事就去休息了吧。”
梁多谷没多想,端着托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