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莹烂醉如泥,整个人都靠在秦来来身上,任由秦来来拖着她往外走,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历了什么事,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话。她这个样子让秦来来真是又无奈又想笑,晚上的事,让她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总结。
黑色的捍马停在门口,大赤赤的模样让秦来来心里忍不住发怵,停在原地,甚至不敢往前走一步,解脱出来的心情荡然无存。
车门打开,下来的是王楷,这丝毫不能让秦来来的心情放松一点,反而更让她紧张,紧张的无以复加了,都快要以为自己的心都快跳停止了,她也许想谢谢一下替她解决麻烦的商泽,但绝不是现在。
“咱们的泽少爷在那里呢,快点上车。”王楷微笑,没有再多余的表情,他表现得像个邻家大哥哥那般亲切,指指车子的方向,“还不快点,把小洁莹交给我吧,来来?”
“不行!”她盯着捍马,没有想放开的念头,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但有一点她是确定的,不能把陈洁莹交给王楷,看着表面斯文有礼,可斯文败类这种东西肯定是有的,商泽那种人,王楷与他同为人,她怕把陈洁莹交到他手里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事,那样就是害了人家,“我得送她回去。”
王楷怜悯地看着她,“小洁莹可是秦奋前妻的妹妹,我要是对她有什么心思,秦奋还不得撕了我,放心好了,把人给我吧,”说到这里,他有意停顿一下,眼角余光落在捍马的方向,“惹咱们泽少爷不高兴,你还能有几根骨头?”
他其实在开玩笑,最冷的笑话,让秦来来忍不住眼白往上翻,总算是放下心把陈洁莹交给他,“我明天找你的,要是有什么事,我绝不放过你。”她想想还是镇重地警告一声,将已经醉得不知人事的陈洁莹交到王楷怀里。
“……”王楷无语,什么时候他的人品被人这么怀疑了?好歹他也是年轻有为,更不用说前途光明了,怎么就在秦来来的眼里像个急了?看着秦来来上车,他才将怀里的小姑娘紧紧搂住,生怕这个烂醉如泥的小姑娘摔落在地。
商泽半边脸都隐在暗色里,叫人看不出他到底怎么了,车子安稳地往前开,气氛沉闷,叫身在车里的秦来来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想来想去,她受了他的恩惠,总得说声“谢谢”的吧,怎么着也是他是帮着把事解决了,不然让她现在拿出五千块钱来还真是拿不出手来。
穷人就是这么回事,有时候别说是五千了,就是五十块都没有,有钱人,别说是五千了,就算是五百万也照样能轻巧地往你脑袋上砸了,你除了脸红还真不怎么着,现实就是这么蛋疼,有钱与没钱的距离,就跟地球与太阳一样遥远的距离。
但是……
这恩她不能白白受了,说她矫情,说她脑袋拎不清也好,反正这五千块钱她
会还的,大不了一个月还个两三百也得还了,没道理白白受这个钱,事情是她做的,那么就让她自己来还钱,至于别的,她与他之间蛋疼的还没有结束的关系,要是中间再有什么金钱往来,这都是一码归一码,与这件事无干,她与他之间的关系,没道理让他来解决自己的私事。
她就是这样子,做事条理分明,有恩必报,有怨也得报了,但,与她有怨的人是商如,可她嫁的人是涛子哥,即使再有怨,她也不能报。
“谢谢你,五千块钱,我会慢慢还你的。”
她迟疑了好久,才出声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一说出口,她才惊觉他的脸色更难看,让她吃惊不已,思来想去又认为自己没有说错什么话,不由心下暗急。
商泽冷冷地笑了,那面色非常难看,视线扫过她一眼,眼神冷如冰,腾出只手来从她的脸上抚过,慢慢地抚过,那动作让秦来来分外紧张,尤其是那道视线,紧紧是掠过她的脸上,都让觉得像是利刃划过她的脸,叫她差点控制不住地躲开,最终还是稳定心神地坐在那里,任由他将手抽开。
气氛还是沉闷,他没有说话,让秦来来更加不知所措,她面对男人的经验少得可怜,生平惟一的一段暗恋还没有开花就已经终止了,与他都不过是直接的纠缠,谈恋爱这种行为根本不可能在他们之间发生,更何况,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这点商泽与她的想法应该是一样。
她对此充满肯定,“我慢慢还,每个月还你三百块?”她说到这里,有意地注意她的表情,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心里更加忐忑不安,“要不,我还你每月五百?”她以为他不满意这还的数目,索性咬咬牙再加了一点。
五百块已经是她的极限,房租加上吃饭,平时能挤的钱都尽量地挤出来了,加上没有别的收入,她还真是再也加不高数目了。
还钱?还钱!
这话让商泽听上去分外恼怒,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自尊都让她给践踏了,她不止一次地提起这件事,更让他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中扮演的像是个傻瓜的角色,索性将车停在路边,“顾涛帮你把事情解决了,有没有让你觉得很高兴?”
顾涛?涛子哥!
这让秦来来诧异地瞪大眼睛,脑袋里像是被乱麻挤满了,有种厘不清头绪的感觉,“怎么、怎么会?”涛子哥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你问我?”他转头看她,目光森冷,右手攫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的眼睛,“我他妈的还想问你呢?给人打了电话,还给我打电话,你做的真好呀,我是不是得夸夸你做的好事?”
给涛子哥打了电话?秦来来下巴被他抓得生疼,双手胡乱地想要挥开他的手,却让他挡住,用力地一个反折,让她疼得从眼睛里挤出湿意来,他冷厉的目光,像是能把她脸上的肉都刮下来。
“没、我
没有……”她疼得发抖,即使在牢里,也有人欺负她,但从来没有这样子真正地吃过苦头,再累再苦的活儿都干过,却是没有受这种疼,“泽少爷,我不敢的,不敢的……”她为自己辩解,想叫他放手。
他还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左手放开她的双手,细长的食指来到她的眼窝处,将她眼角渗出的湿意慢慢地抹去,动作很轻,与他落在她下巴处用了重力道的右手完全不同,让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满是戒备。
“嗯?你不敢?”他冷哼两记,迫使她面对着自己眼睛,“秦来来,本事很大嘛,摆我一道,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赶去给你解决事情,你到是早就把事儿弄好了?”说完话,他的右手放开,神情带一丝讽刺。
秦来来认为自己老冤了,明明没有通知过涛子哥,怎么就涛子哥出现在那里了,这让她心里挺不是滋味,以前她到是想找涛子哥解决,又不想太拖累他,现在呢,她想明白了,不想跟涛子哥有什么了,结果到是涛子哥主动帮她解决事情了。
这叫什么事?她觉得这世道都逆天了,怎么就能成这样子,好容易的事,怎么就把涛子哥都扯进来了,她明明都不想让人知道一点事,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我真没,真没有做过。”她也干过一点无伤大雅的坏事,从本质上还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人的事,至于商如那里,她还没有下贱到要破坏商如的婚姻来让自己解气,真没有想过,她索性把手机拿出来,递到他的面前,“你看看,我真没有,这里有没有通话纪录,你自己看。”
可是,商泽没看,在他眼里通话纪录一删就了事,还不如去查手机话费清单来得更靠谱一点,看都没必要看手机一眼,他买给她的手机,破天荒的还是他亲自叫人买的,“你说你没有做过,那么是我眼花了?”
秦来来确实想这么说,但知道那不可能,人家的妹夫,怎么可能认错了事,这让她心中微苦,明明说好要忘记,可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说忘记就能忘记,人的感情又不是什么存放在电脑里的文件夹,删到回收站,再清理一下回收站就行了。
“我没必要那么做。”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膝盖能感觉她的用力,将她心里的不安全都倾泻出来,她试图镇定地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真没有那个必要。”
“要不你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未卜先知的及时到了医院,还为她付了五千块的和解金?”商泽拿出自己的手机,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打电话。”
最后三个字就是命令,手机递到她面前,秦来来视而不见,也许她心里想委曲求全,但是到这一步,她却是不能这么做了,胆子再小也有吃了药的一天,她索性将他手机推开,坐直身体,微冷了脸,“很抱歉,我不乐意,我不乐意打这个电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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