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萌悦这举动让来来不由暗中叫好,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她实在是做不来这么气魄的举动,这多多少少与她自己的家庭有关,从小就没了亲妈,亲爸到是对她好,可也就没几年,后妈对她也不坏,都让她上过两年高中,后面的事,那是谁都不想发生的事。
来来不想自怨自艾,有时候,这种情绪带给的更多的是负面,她只知道往前看,走得越远越好,走到天边都不想回头,她看着商泽举起杯子,就那么浅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液瞅着像是没少,又像是少了,叫人看不清。
张萌悦又手快地给自己倒了大半杯酒,跟喝白开水似的,再敬向商泽,“姐夫,我姐以后就劳你费心了,我姐向来性子比较独,跟谁都不太亲近,姐夫,你可得包容点,我这个妹妹再敬姐夫一杯,望姐夫对我姐好……”
手里的杯凑向唇,她一仰头,喝得干脆利落,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要是这个人不是她表妹,来来表示她绝对欣赏这位酒国英雌,可惜这个人是她表妹,这一举一动,这嘴里说的话,都让她有种违和感。
她性子比较独?有吗?她从来没这么想过,现在让张萌悦这么一说,似乎真有那么回事,还要让商泽包容她?来来差点没气坏,商泽要包容她?这都是说的什么话,明明是她一直在好脾气的容忍商泽,怎么就反过来,女孩子是不是长大了,就容易胳膊肘往外拐?
“这酒我到是不能喝了。”商泽的手搁在来来肩头,作势露出几分笑意,让他比平时看上去平易近人些,瞅着站在身边的张萌悦,“其实有一点你说错了,来来性子一点都不独,跟我是挺亲近的,是不是,来来?”
李克把张萌悦带过来,简直有点捣乱嫌疑,双臂环在胸前,眼里露出几分兴味,也不出声拦一下,就那么看着商泽与秦来来,还颇有几分闲情逸致般地朝对面的王楷与秦奋大赤赤地交换他们才懂的眼神。
女人嘛,他不在意,尤其是送上门来的女人,更没有当一回事,有些女人值得尊重,有些并不值得,至于张萌悦在他面前是什么位置,只有他自己知道,当然,王楷与秦奋看得出来。
来来一听这话,知道他这是为她说话,可也落了表妹的面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一看李克那神情,便晓得表妹在他眼里不算是什么,让她心里有几分不愉,即使她对表妹的行为有点排斥,但是总归是她表妹,哪里容得了李克这么做。
她索性出声,“坐下吧,当你自己很喝嘛,还不少喝点,等会我送你回去,表舅与表舅妈都会担心的。”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克制,尽量不惹起张萌悦的反感,“李克,谢谢你把我表妹带过来。”
李克没想到秦来来会来这么一手,把她当成司机,成了接送张萌悦的司机,心里有几分不悦,见商泽没有什么表情,心里不由哀叹,这年头都是有了女人没有兄弟情的,想不到他们泽少爷也一样,“也没有什么,顺路而已。”
他说得很无赖,她怎么说,他就跟着怎么说,
好像与张萌悦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表情就是那么回事,显得很正经,头发还是那么短,透着阳刚味。
张萌悦情知自己说错话,到也是没有打算道歉,她自有本事把话圆回来,当下一笑,笑得风情万种,艳色的嘴唇,便是引得人的视线都落过去,高高的鼻子,微微朝上,却是拉着秦来来,“姐,你看看,我跟姐夫开开玩笑,他也就当真了,你要是真性子比较独,我们估计也是处不来,哪里能像现在这么好,是不是?”
她有美貌,她有心计,她便是最好的,在她眼里,谁也比不得她好,商泽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便是这样的人,怎么能对秦来来提出结婚的要求?她的这个表姐,长得不怎么样,顶多是清秀而已,私生女,而且还坐过牢,就这样的人,她比这个表姐好上千倍万倍,怎么就差这么多。
但是现在,她想她也不错了,李克,退役军人,目前朝商界发展,家里的人都是军界,走出来个个都是排得上名号,她想李克这人不错,就是平时兵痞味特浓,可胜在有情趣,她从来不掩饰自己这方面的需求,而黄建东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壮了,对这方面从来都是点到即止,让她难受。
来来听了,差点默了,其实她与张萌悦关系也不算挺好,要说好,也就是这两年间的事,以前基本上不来往,她只是笑笑,轻轻地说了句,“我知道的。”除了这四个字,她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比起嘴皮子来,她确实也算是利落,但在张萌悦随时能甜出一朵花来的话,她自认没有招架能力。
“我这个要最讨厌别人开玩笑。”然而商泽挺不给面子,捏着杯子的手轻轻地晃荡着杯里的酒液,眼神微冷,“李克,你怎么把随便什么人都往这里带?你自己品味不行,别污了我的眼睛成不?”
这话真刺耳,张萌悦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首先看向李克,见他耸耸肩,一副不管事的模样,让她瞬间冷到心底,一手拿着酒杯,一手紧握成拳,指甲重重地扣着手心,即使是疼了,她仿佛没有感觉到疼意一样。
来来极端讨厌他的态度,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起身将张萌悦手里的杯子拿走,重重地砸向桌面,将桌面的菜肴砸得乱七八糟,也不看一眼,手指着李克的方向,“李克,你真是个人渣!”
李克笑笑,不应声,左耳进右耳出,没有过多的表示。
王楷与秦奋碰酒,作势没看到这边的情况。
“姐,你说什么呢,怎么能这么说?”张萌悦到是松开手指,心里明明是非常讨厌她这么说,在李克面前,她一直是奉承,从没有过这样的强势,她一向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得出一个结论,有了商泽在身后,她这个表姐才这么有底气,“他是我男朋友,可别把人吓走了。”
“男朋友?”来来按捺下心中的想法,慢慢地坐回原位,“表舅与表舅妈知道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