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冷冽的让人心生寒意,可这种冷又让人想去温暖,安兰看着他双眉之间那抹化不开的伤,突然好奇起来,她想知道那个沫沫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和自己那么相似。
墓地,大大小小的坟茔如一个一个的小山丘,在这个草木皆枯的季节,荒凉的让人心寒,安兰伸手抱住肩膀,她突然发现这个城市的天气真的很冷。
继续向上走,一片养眼的绿色如世外桃园般的吸引了安兰的目光,而与这绿色唯一不协调的一座大坟和小坟让她的心一下子收紧,她看到了墓碑上的女人,整个人一下子僵在那里,甚至她都怀疑自己的眼睛,她和自己竟然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乔暮白走了过去,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抚着那个冰冷的照片,目光温柔、一脸疼惜,“沫沫,是不是你看到我太想你了,就派了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人来到我身边?其实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人,就算盈盈和你是同胞的姐妹,可我也依然无法爱上她一样,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
安兰的心口仿佛被利刃戳了一刀,狠狠的疼着,甚至疼到无法呼吸。
墓碑上写着:最爱苏黎黎之墓,安兰明白了他们的关系,不是夫妻只是恋人。
“安兰,我能这样叫你吗?”乔暮白把目光挪到她的脸上。
安兰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乔总,我不知道是这样?请原谅我刚才的……”
乔暮白摇头打断她的话,“太想一个人了,就会出现幻觉,是我吓到了你……”
“她是怎么……死的?”安兰好奇。
乔暮白闭上眼睛,痛苦让他的五官都拧在一起,看到他这样,安兰突然后悔自己多嘴了,“对不起,我……”
“三年前,她坐飞机……出现了空难……”乔暮白说的很慢,声音微微颤抖。
“啊……”安兰不能相信的尖叫一声。
“我一直不相信她死了,我不相信她会真的抛弃我,因为我并没有见到她的尸体,这里埋的只是她的一条手链和身份证,看到你,我以为是她回来了……”乔暮白看着安兰,眼神变得温柔。
“我不是她,我是安兰”,她提醒他。
乔暮白苦笑,“你当然不是她,如果你是她,怎么会忘记我?”
安兰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只是心里仿佛被塞了什么硬物,堵的她心慌。
“其实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死了,我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乔暮白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的想说,想把自己压在心底的话全部说出来。
“你害了她?”安兰有些疑惑。
乔暮白长叹一声,“这个故事太长了,长的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你看到这个小坟了吗?那里面躺着我们的孩子……”
安兰惊措的一下子捂住嘴,“孩子?”两个字让她的心又疼了起来。
“如果我好好的保护她,孩子现在也该三岁多了,”乔暮白记
得孩子的样子,即使他从医生手里接过时,孩子就没有了呼吸,可是乔暮白却记住了他的样子。
“你们没有结婚吗?”安兰想到苏黎黎墓碑上的几个字,她突然问。
乔暮白仰起头,“这是我欠她的,可惜她却不给我还债的机会……”
安兰看着乔暮白,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的故事,而且似乎还着浓浓的伤,她打了个寒颤,一股寒冷穿透皮肤渗入骨子里。
乔暮白看了她一眼,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到她的身上,“走吧,这里太冷了……”
来自衣服上的气味窜入安兰的鼻息,她感觉到了一种久违重逢的熟悉,她抬头看他,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半个月后。
安兰和乔暮白结束了一天的会议,两个人走进电梯,“是不是累了?”看着她倦怠的面容,乔暮白微微的心疼。
安兰浅笑,“还好,在法国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
法国,那个很遥远的国度,乔暮白也只是去过几次,沫沫又怎么会去了那里?她不是沫沫,乔暮白在心里又一次提醒自己。
他看着她,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虽然自那次去了墓地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对她做出什么逾越的动作,也没有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可是他偶尔看她的眼神却让她的心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安兰理了一下头发,“那个……明天的出差大约要几天?”
乔暮白看到了她的这个动作,这是她在紧张或者不自在时才会有的,他转移了自己的目光,“一周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