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快要被肮脏的情绪吞噬败坏,
他已经足够狼狈了。
可女人还是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警觉。
当岑浪打算抱她下去之际,
她竟然抓住他的手臂,无意识挪动位置,即便岑浪被她逼得皱眉嘶声,她仍无所醒悟。
“你刚说的越界。”
时眉莫名提问的话语完全丧失逻辑:
“那么,你的边界在哪里?”
“好奇么?”岑浪掀眼凝视着她,缓慢摘脱掉骨感指节上的戒指,慵懒倦恹地笑了声,问她,“想知道?”
“我……”
她没说完。
岑浪已经没有耐性了。
喉结微动,亲吻她,唇舌揉碎她不着边际的醉话,腕骨收紧怀中细弱到不堪一握的蛮腰,体位调换的动作就在下一秒。
时眉只觉得天旋地转,悚然惊呼被他蛮横又强势喂堵回去,化为娇弱的呜咽,任由他抵着身体压在沙发上。
岑浪拎起她的手臂,甩开掌心那条细长的白金腿链,迅速缠绑住她的两只手腕在头顶,修长指骨穿入她的指缝,单手扣住她交叠的手指混乱缠握。
热切深入的吻激烈又贪婪。
他吻得很疯,舌尖勾缠抵触,一遍遍细数眷顾她口中的湿软,鼻息破碎交濡。
浓情蜜意的舌吻刺激肾上腺素,带来撕裂现实的昏沉感,时眉被他逼近窒息,后背交叉的两根银链吊带硌得她生疼,她蹙起眉虚弱推阻,却不肯求饶。
岑浪觉察到她的颤抖,慢慢停下来,稍微放给她一点空隙,等她缓喘平息。
窗边帘纱粼粼波动。
斜拉式落地灯撑罩起一方旖旎昏影,流光轻盈,玻璃上的月色羞赧逃逸。
她看上去如此脆弱。鼻唇泛红,眼波迷蒙潮润,酒精殷红她浅浅上挑的眼尾,盈盈楚楚,释放一点凌虐美感。
雾雨莓果的香气自她颈侧弥散,丰沛湿漉,如她一般,如她的唇一般。
想要避开她的那双眼,岑浪转过她。抬手捏起她的脸颊,绵密唇温黏连她细嫩圆润的耳垂,勾弄拨挑。
时眉觉得有些空落,偏头找回他的唇,甜美熟透的味道全然溺闭着他,仍难以消解他的燥郁。于是更为深切地回吻她,体会她的脆弱,她的震颤,她的惑。
阒寂中,隐隐陷落着细微小噪音,令气氛一次又一次下沉。
声色泥泞,交融腥膻。
直到。
直到迷乱的热望在这一刻暴涨,
时眉已经变得崩溃,身体融化在放肆极乐的深渊与无法挣脱的堕落中。
她遏制不住地,
自红肿唇间溢出一声低吟,
很清软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