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进退不是,只是心尖涩涩地痛着。
她想要离开的,是真的想要,可是脚步仿若粘了万年胶,拔也拔不动,就这样直直撞进男人璀璨夺目却理智到没有丝毫欲求的眸子里。
久久对峙。终于,伏在端木瑾身上的左悠染无法镇定了,她扯起嘴角,僵硬地笑笑,试图从端木瑾身上起来。
这时候,清浅才注意到这个女子,隐隐间,觉得有些熟悉,似在哪里见过。自小她的记性就十分好,可是现在看见这个女子,却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一闪而过,但是就是抓不住。
正当清浅纠结这件事的时候,耳边却突地响起一道魅惑性感的男音:“染染,我们回卧室,好不?”
清浅一惊,一抬头,正好对上端木瑾看过来的美眸。
波光潋滟、却广袤得犹如夜空,一如既往地看不透。
只见端木瑾微微用力,便轻巧地带着左悠染一起坐了起来。女人紧贴在男人半敞的胸口,两条修长的美腿紧紧环着男人的腰身。
清浅只觉这一幕实在太过刺眼,刺得她眼睛直泛酸。顿了顿脚步,终于可以移动了,她僵硬着步伐往后退,说出来的话已经结巴得不像话,“你们、你们继续,对、对不起。”
不是该大声质问地吗?为什么最终她却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告辞,像犯了错误一般。清浅不觉牵起嘴角,只觉口中、心间全是满满的酸涩。
清浅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端木瑾眼中。他眸光微微闪了一下,那双澄亮眼中的酸涩让他心尖有一瞬间地疼痛。但仅仅是一瞬间,他又想起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才把自己交给了他。
刹那间,眸光已是淡漠清明一片。眼看着清浅颤抖的手指握上门把,他一句话又是硬生生收住她的脚步。
“稍后一起开新闻发布会,你等在这里。”
不知为何,他要想方设法留下她。话一出口,
端木瑾只觉自己肯定是疯了。他原本还想让那个男人多受几天公众的质问和唾弃的,熟料却是这么快就变了主意。手臂一紧,端木瑾再不停留,抱着怀中的温软径直向卧室走去。
清浅心神一震,再抬头时,看见的却是远去的颀长背影。
门外响着金属音乐,包间内却安静地有些瘆人,清浅牵起嘴角,又是一声苦笑,是该感谢这隔音设置得很好嘛?
可是,现在她却希望可以乱一些,热闹一些,这样,她的心就不会这样孤寂得可怕。
卧室的门是半开的,房内间歇的吟哦声不觉蹿进耳里,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生生地痛着,清浅不再犹豫,起身就向门外走。
醉威,醉威,真好的名字。清浅坐在高座上,手中捏着酒保调制好的黄色液体,直往嘴里灌着,酒过喉烫,清浅却只想醉了算了。
音乐突地换了一首,金属相击的声音震得清浅耳膜生疼,但总好过那低低的吟唱曲好听许多。至少,耳朵疼,心不疼……
“小姐,你已经喝了三杯,醉威的规矩……这种酒不过三。”酒保好心提醒。
她要是最烈的酒,但这种酒,后劲太足,酒保只允许调至三杯。这是醉威的规矩,常客都懂。
可是,她不是常客。所以,她伸着手敲着吧台,还要。
酒保有些为难,此刻,一双莹白的手指伸过来,指了指其他的酒水。酒保看了眼来人,毕恭毕敬地赶紧执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