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锁铐在货架上面,孟代南无法自己挣脱。
如果手边有铁锤或者是锯条,他或许还能有其它办法,但是现在他只能是把身体依靠到墙壁上面,像是失去自由的野兽一样,被困顿住了步伐。他很想挣脱桎梏亲口向林静怡的父亲质问,但是脑海中浮现起她带着泪光的双眸,他的暴怒渐渐地平息了下去。
他不会与她为敌,无论怎样都不会。
既然挣脱不掉只能是接受,孟代南忍耐地靠在货架上面,静静地等待着时光流逝。
最多等到明日早上九点,女店员就会前来上班。
到时候让她把锁匠找过来,他站立一晚之后自然就可以摆脱这种困境。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多加防备一点,这是他欠林静怡的,就当作是血债肉偿。
“代南!”
库房外面响起了轻缓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浅浅的试探的低唤。孟代南猛然地抬起了头,他不管怎样都不会忘记掉林静怡的声音,她跟上次一样在他挨打之后赶了过来。
他的心头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如此狼狈的样子再次落入她眼中,而像是巨石投入心湖,扰乱了他的情绪的是,既然谢慎行都已经向她求婚,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关心他?
“我在这里。”
道馆里面的灯光被按灭,只有库房里面仍然还亮着灯。
她从外面走进来要拐上两三个弯,他不愿意看到她摔跌或者是踩中地上的杂物。道馆被暴徒肆虐,外面早就是满地狼藉。而那四五名暴徒不可能替他锁门,这一晚假若有小偷光顾,把东西全搬空了他也是无能为力。
“代南?”
林静怡听到声响连忙往有灯光亮起的地方奔去。
她不顾一切地从家中跑出来,只是为了要赶来见他一面,她的父亲终究还是不肯放过他,又再派人前来殴打他。
父亲指定了一名保镖看守,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监视着她。
她是趁他离家之后,把保镖反锁在房间里面,然后才脱身跑了出来。
孟代南接手了跆拳道馆,她的父亲向她坦言,他是得到了江若蓝的资助,否则刚刚出狱的他不可能有这样的财力
。
眼看着他与江若蓝越来越接近,而她却距离他越来越遥远。
即使他已经决绝地要求她打掉腹中的孩子,但她仍然不愿意看到他受伤害,尤其是来自她的父亲,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他对她的仇恨再也无法放下。
踉跄着奔进了库房,林静怡被眼前的凌乱吓了一跳。
货架倒塌了下来,各种各样的器械倒跌在地上,而在一片混乱当中,孟代南的手腕被亮眼的金属手铐挂吊在货架上面,他倚靠着墙身嘴角还有没有抹干的血迹。
她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代南,你怎样了?”
她越过满地的杂物走近了他的身边,目光痛楚地落在他布满淤痕的脸上。她几乎不曾见过他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但是因为她的缘故他不止一次地被暴打成这样。她伸手抚过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我没事。”
孟代南避开她的目光,声音低沉地开口。
每一次与她相见,都能感觉得到她的憔悴,这一刻在灯光之下,她的眼中含着泪光,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利刃一样插中他的心脏。接连两次他被暴打的时候,她都急切地赶过来看视,他没有办法再对她恶言相向把她赶走。
“对不起——”
林静怡含着泪光一直注看着他,明白他已经知晓是她的父亲,再一次找人向他下手。
他在警队里面的时候,是三届自由搏击的冠军。
不会有比当跆拳道教练更加适合他的工作,但她的父亲却让人破坏了这里的一切。即使能够重新收拾回去,但他只怕都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营业,她的父亲是要毁掉他辛苦努力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