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带,做官家的盐商共有十家,陈老板是其中一家。”北寒川简扼的说道。
南尽欢点着头,手撑着下巴,“也就是说,陈老板只拿江南盐务生意的十分之一,他只做这一样生意,家底就如此丰厚,看来做盐务生意很是赚钱。陈老板死了,他的这一杯羹就分了出去。”
“没错,陈老板一家被杀,与情杀仇杀无关,应该是盐务生意引来的祸事。”北寒川答道。
南尽欢以生意人的直觉和看法,说道,“既然是为了盐务生意,凶手为什么只杀了陈老板?是陈老板死了后,之前属于陈老板的那份盐务生意一定会落在他的头上吗?盐务生意如此赚钱,为什么要十个人分,若一个人全得了的话岂不是更赚?”
她的脑子里有一连串的问题,她在追寻凶手的想法,当然这都是些大胆的猜测,没有确定凶手就是这样想的。
北寒川却从她的这些疑问里理出了重要讯息,“如果凶手是小贪,一定是有把握能够顶替陈老板,而且,他对陈老板下手比对其他盐商下手更方便,如果凶手大贪,接下来一定会对其他盐商下手。”
“还是殿下聪明无双,一下子就说到了重点。”南尽欢一脸崇拜的看向北寒川。
北寒川拍了下她的脑袋,“别在本王面前装傻充楞的!”
在陈府搜了一圈后,也没查到有用的线索,北寒川就带着南尽欢回了客栈,又吩咐秦越安带人去查其他盐商的底细。
至于陈家灭门案,他也没再继续去查,反倒是带着南尽欢在榆阳城里玩乐。
南尽欢喝着茶,听着廊上那儿唱的曲儿,一脸的无聊。
“殿下,你这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不用去办公事吗?”
北寒川丢下公事不办,反而陪着她在榆阳城里玩,大有一种“大王从此不早朝,只独宠她一人”的错觉,她应当挺高兴的才是,可是,北寒川陪着她不是去戏院,便就是在茶楼里喝茶,倒是还给她买了一大堆的胭脂水粉和首饰。
可南尽欢就觉得无趣,觉得北寒川没有风情,不够有情趣。
甚至,她现在有点心慌了,怕北寒川因为她而将公事耽搁了!
“若是不想喝茶了,本王陪你去柳家拜访,你不是要给柳家送东西吗?”北寒川温柔的说道,目光柔情似水的看着南尽欢。
南尽欢打了个颤,掉了一身鸡皮疙瘩,“柳家那儿不忙,等离开之前去一趟便就好。殿下还是忙公事要紧。”
“本王并无公事可忙,过几日选位新的盐商,将盐引送过去就行。”
他说得风轻云淡,可南尽欢觉得这事定是暗流急涌。像北寒川这等心思深沉,算计谋略都是一流的人,她便是觉得北寒川此刻并不是在陪她,而是别有算计。
从茶楼出来,北寒川还真的无所事事般的陪着南尽欢去了柳家拜访,在柳家用了晚膳才和南尽欢离开。
回到客栈后,南尽欢打了个呵欠回了房间睡觉。
北寒川目光温柔的看着南尽欢的房门关上后,他才转身回了自己房中,脸上的柔色疏减,换
成一副阴沉厉色。
“殿下,其他盐商都已经在调查中,在他们身边也都安插了我们的人。”秦越安禀话道。
北寒川点了头,“顶替陈余的钱大海,本王今天在他的茶楼戏院观察了一天,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明日一早,本王和南姑娘就启程回上京,你留在榆阳,三天后将盐引交给钱大海。”
“殿下走这么急?盐商的案子还没有查清楚。”秦越安忧色道。
北寒川答道,“案子不重要,盐商身边都安插了我们的人,但凡他们有小动作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上京有人想杀南姑娘,此事本王得赶紧回上京去调查。”
秦越安恍然一笑,“殿下还是紧张南姑娘。”
“南家至关重要,南家出事,不仅会影响全国经济,还是引得朝堂动荡。”北寒川板着脸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