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真真儿的!那天,我们几个还没等下车,也不谁就喊了一声,到家喽!嘚瑟!天天回家,还啥到家不到家的!下车的时候,除了我们这些下车的人,我是没看着那车门一前一后有啥人,可向东走了没几步,我就觉得有个人跟了上来。我们都着急回家,我连瞅都没瞅,还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走到了那交叉路口,就是小区大街和往我们家那边去的那条柏油路路口时,那个人就跟我们差不多是走在一块儿了。我有点儿奇怪,但也没多想,那走就走呗!可走到了第二栋楼,就是出了杀人案的那栋楼时,那人就一边走一边好象要解裤带似的,我还以为他要撒尿。等到我们走过那根电线杆的时候,那人并没有跟上来。我也没回头。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
机场厨师说道。
“那人有多高个头?”金刚问道。
“那人个头不高,能有一米七?够戗。”
“记不记得那人穿着啥样儿的衣裳?”
“啊!那人穿着一件卫衣,跟我那天穿的那件差不多,他那件颜色要比我那件浅一些,好象是灰色的。”
“看没看清长样儿?”
“没有。我还真就瞅了那人一眼,天黑,又有那帽子遮着,感觉那人好象是个瘦条儿脸,挺黑。我们这几个跟那人都没说话,闷声走路。那人也没说话,一句话也没说!”
“他是后跟上来的,那他不是你们机场的人吗?”
“不是!”
“你能肯定他不是你们机场的人吗?”
“能。我是从来也没见过那人!”
“你不是没看清他吗?那你咋叫得准他是不是你们机场的人哪?”
“那肯定叫得准啊!生人不用看就知道!我说这个话你可能不信。也不知道差在哪儿,反正生人跟熟人就是不一样,不用看就知道!”厨师说过,冲着金刚笑了笑。
“那他确实不是在机场上的车吗?”
“确实。我们这些人天天在一块儿上下班,都熟。”
“那他会不会是在中途上的车哪?”
“不会,我们这车就是送我们的,机场是起点,我们这小区是终点。早上,我们这小区是起点,机场是终点。啊!我们这站往东还有一站,那一站也就那么三四个人上下车!”
“你们这车是在那快餐店门前停的吧?”金刚瞅了瞅厨师问道。
“是!诶?你还别说,那人会不会是从那快餐店出来的呢?出来后就跟上我们这几个人啦?”
金刚再次瞅了瞅坐在面前的这个厨师。厨师穿着一件黑色夹克上衣,下身着一条黑色西裤,脚穿黑皮鞋,留着分头,肥瘦相当。心里一时有些感触,这哪象个厨师哪!
“咋?那小子是杀人犯哪?”
金刚笑了笑,回答道:
“还不好说。”
这四个人说出的话基本差不多。金刚觉得,那个厨师说得靠谱。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先隐在了快餐店里,看到机场的通勤车来到,就出了门,在后边跟上了下车的这四个人。这小子应该是早就把盘子踩好了!
踩盘子应该是个江湖术语,是贼人干黑事儿前先把目标地点选好整清楚了的那么个意思。
下午,专案组的四个人坐在涂强的办公室里,一块儿看了小区西门的监控摄像头拍摄到的案发头天傍晚那机场通勤车在那快餐店门前的停靠情况。监控摄像录下的影像显示,当时从车上下来的除了那帮子空姐,还有七个男子下了车。这些人下了车后,有三个男子和几个空姐当时就各奔东西了,剩下的两个空姐和四个男子顺着小区大街向东走了过去。就在这时,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从那快餐店走了出来,奔小区西门走过去,紧接着,又有一个男子从快餐店走出来。那男子走出店门后,先朝小区西门那边看了看,又朝东向走过去的那四个刚下车的男子和那两个空姐的方向看了看,随之尾随而去,很快就跟那些从车上下来的人走到了一堆儿了。
那个男子个子不高,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瘦子,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卫衣,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
趁热打铁。金刚对涂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