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只蒙住了他们的上半张脸。
音色稚嫩的那个走在前面,他笑得有些尴尬,“放轻松,伙计。”
另一个人补充道,“我们只是路过,没有冒犯的意思。”
“对,没有,完全没有,不过你们要是能,呃,放过这两个小女孩—”他被自己的同伴踹了一脚。
“噢!我的意思是,她们可以给钱,是吧?”他说着,冲克洛伊和梅珀眨眼,“还有我们,我们也可以—”他又被踹了一脚。
克洛伊几乎要为这出甜蜜的闹剧叹气了,她敢说这俩货绝对是从中城,或者大都会,再不济也得是纽约来的。
为了给可爱的外地客人们——包括她身旁的梅珀——留下一个“哥谭是可再来的”的印象,克洛伊小幅度转转手腕,把早就滑到手中的长针插回袖子里,改为摸上腰间的白绸。
既然哥谭的绿植藤条都能自主捆人,那么白布条子自己捆人也很合理,对吧?
克洛伊的眼睛里闪耀着势在必得的神采,毕竟少有事情能彻底脱离她的把控。
少有,比如这一回。
大部分舞台剧都会安排许多巧合来增加人物之间的联系,而此刻就有一出同样有着许多巧合、却拙劣得近乎荒谬的戏码正在真实地上演。
让我们拉开远景,降低帧率,以便你看清楚……
现场一共有两位女士,她们分别是克洛伊,梅珀;四位男士,他们分别是本地的脏辫,莫西干头;外地的面罩人甲,面罩人乙;再加上一位即将到达现场的罗宾,一共是七个人,或者,按照一支古老的童谣里唱的那样,七个小士兵。
仔细看好了……
七个小士兵,举斧砍柴火;失手砍掉头,七个只剩六。
罗宾荡着钩索呼啸而来,一脚踹翻了持木仓的莫西干头(“蝙蝠侠?”外地人甲有些犹疑。“谁他妈是蝙蝠侠?”外地人乙有些不解。),脏辫见状不再管那两个小妞,双手握着狼牙棒直直砍向罗宾。
马上要击中了!等等、罗宾为什么不躲?几乎是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间,他的头猛然一痛,人也朝着地上还在痛呼的同伴身上倒去。
六个小士兵,捅了马蜂窝;蜂来无处躲,六个只剩五。
克洛伊灵巧地抽回原本裹挟着狼牙棒的白绸,还没来得及跟罗宾说一句“配合得好”,就被对方一声“捂住口鼻”喊得震了震,身体比脑子快一步照做了,紧接着,她注意到声线老成的那个面罩人软在地上,眼神惊恐,四肢乱挣,“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蛰我!闪电侠救命!”
好极了,至少可以确定这俩是中城人,并且这位陷入了被蜜蜂或者水母痛蛰一顿的恐惧……等等,是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哪儿来的?
五个小士兵,同去做律师;皇庭判了死,五个只剩四。
克洛伊反应过来后立刻去看梅珀,梅珀昏沉的目光和呆滞的笑容让她心里发怵,“梅珀?梅珀?”克洛伊一手搭在梅珀肩上,一手轻轻拍打对方的脸,“我是克洛伊,我在这儿,听得到吗?”
罗宾正和早已爬起来了的莫西干头缠斗(倒在莫西干头身上的脏辫砸得他肚子痛,同时也砸开了他腰间挂的装有恐惧毒气的器皿),两人胶着一阵后各自退开,罗宾趁这个机会喊了一声“剂量轻,别担心”,让莫西干头以为自己分神,也假装分神,实则暗暗蓄力,在对方偷袭过来时瞅准时机,猛击上对方鼻梁!
梅珀也在同一时间挥开了克洛伊,振臂高呼道:“我以棉花糖和独角兽的名义,宣判你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