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贝。”清冷的声线传入唐懿贝的耳畔,她顿住脚步。
“大舅舅还有何吩咐?”
“当年是谁把你母亲苏菲雨捡回北家的,你可记得?”北皖的声音,格外清冽。
唐懿贝的身体微微一僵。
“记得,是大舅舅你!如果没有大舅舅,就没有我的母亲,也就没有我唐懿贝。”
“很好,看来你还记得大舅舅的恩情,好了,回去吧。夜深露重,注意安全。”
——夜深露重,注意安全。
这八个字,从他的嘴里出来,总给唐懿贝一种杀气微弥的感觉。
唐懿贝一走,就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窗外进来。
“需要我做掉她吗?”说话的人,杀气腾腾,仿佛一个充满杀气的机器,只知道杀戮和血腥。
“为什么要做掉她?”男人反问,仿佛刚刚和唐懿贝的争执只是一场玩笑。
“她知道了您……”
“她知道什么?她没有证据,只是凭她一句话,你以为别人会相信她?”北皖的眼前,浮现了当年那场大火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留着她还有用。”
眼神微微一闪,“是。”
今晚的夜,格外的冷,冷的刺骨。
唐懿贝开车游荡在南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她睡不着,也不知道自己该回到哪里去,车子好几次经过御景别墅的外面,她都没有勇气进去。
嗡嗡嗡。
放在副驾驶的手机亮了起来,震动的声音惊醒唐懿贝反省和懊悔的神思。
看了眼来电提醒,战祺?
这混蛋大半夜的给自己打电话干嘛?
本来不想接的,但唐懿贝想到唐易博在家里说的那些话,战家和唐家似乎要合作一个国际的大项目……
一直不想关注唐家生意的她,说到底还是放不下对唐易博的亲情。
深吸一口气,她拿起电话,“喂。”
很清冷疏漠的语气。
“我在澜庭等你。”战祺咬牙,道。
“我不会回去的。”唐懿贝想都没想就说道。
“唐懿贝,如果我死了的话,你就一辈子都不能离婚了,我们战
家的女人可没有改嫁的先例。”战祺的声音从牙缝中蹦出来,每一个字都充斥着冷酷的威胁。
不过唐懿贝还是有些诧异,“你快死了?”
诧异的语气中,夹杂着掩盖不住的欣喜。
“对,我快死了。赶紧过来。”战祺冷道,“晚一点你就真的要守寡了。”
唐懿贝默了默,没出声,而战祺也似没良心,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提醒着她刚刚那个电话的凝重。
唐懿贝最后妥协了。
战祺说得对,如果他死了的话,战家势必要让自己为他守一辈子的寡,她大好年华,还有大把的青春没有挥霍,怎么可以为那个风流家伙守寡?
驱动车子往澜庭飞奔而去,回到澜庭,指纹打开门后,就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空气中的血腥味太浓烈了,唐懿贝忍不住想吐,捂着鼻子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