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林芑云已经没事后,他本想回到覆云楼,可是知道小真的脾气,除了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替她出手的。
况且若是七叔知道了自己与小真的关系,恐怕更是不会容下她……
他此刻心中不住想:“怎么办才好?我一个人,又怎能护得了小真周全?唉……要是林芑云在这里就好了……只怕更不好……”
小真道:“阿柯,你最近叹气可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不过虽然叹息,脸上却在坏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柯回头一笑,并不辩解。
小真待要继续挖苦,却见他眉眼间闪过一丝淡淡的愁绪,这样的神情她很少能在阿柯脸上见到,不禁一怔。
摆好饭菜,阿柯陪着小真,两人俱都无言地吃着。
闷着头吃了一会儿,阿柯想起一事,道:“对了,我今天在市集里看到了组织的标志,不过看上去已经有些日子了。”
小真怔怔地道:“是么?”
阿柯道:“嗯。我故意在那附近留了个标志,就说即将赴约,还让个小孩帮我到处乱画。”
小真停了筷子,看着阿柯迟疑地道:“为什么?”
阿柯目光灼灼,沉声道:“我就是要弄得越夸张,越多人知道越好。
“若是组织内的人,见到这阵势,一定起疑心而不敢前来。
“但如果是要追捕我们的人,就算有疑心,也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我们,一定会留下新的标记。
“这样我们就算不去赴约,也可知道是不是陷阱了。”
小真想了想,点头道:“是条妙计……你想得真好。但若真是敌人呢?”
阿柯舔着嘴唇道:“那就……不去……”
“啪”的一声,小真放了碗筷,冷冷地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说着站起身来,但她烧还没退尽,身体毕竟虚弱,站得猛了,头顶一阵眩晕,支持不住,向后跌倒。
只觉腰间一紧,阿柯抱住了自己,慢慢放下。
小真挣扎道:“放开我,我不要你管……”
阿柯道:“你慌什么?我刚才还没说完啊,我说:‘不去送死,而是去报仇’,你听完了再动好不好?“小真呆了一下,狠狠一拳擂在阿柯胸口,怒道:“你又故意欺负我!”
阿柯大胆地凑近了她,盯着她的眼睛。
小真从未见过他眼中如此光亮,心中惊疑不定,侧过脸去,低声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伏击组织的人做的同样的事:伏击。”
傍晚时,阿柯又上了一次岸,见墙角处果然有了新的标记,说是在江夏以南的虎尾镇见。
而覆云楼的兄弟也留下记号,告之江夏聚集地点。
看那记号下排的小石头,竟有二十几个之多,表明至少也有同样多的人会在江夏会合。
阿柯看到这个,心中先放下了一半。
阿柯回船上跟小真一商量后,两人当晚便趁黑弃舟登岸,包了辆马车,连夜赶往江夏。
一路无事,第二天清晨时分,两人进了江夏城,找了间僻静的客栈住下。
小真的身体越来越差,虽然退了烧,可是又咳嗽起来,咳了一夜,到早上时,痰里便带了血丝。
阿柯急得双脚乱跳,早顾不得什么伪装啊躲避之类,把城里能找的大夫都找来看。
探脉、观色,诊了一上午,得出的结论却是五花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