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ynZXa:范晓迪赶忙要拉庄夏棠走,还嘀嘀咕咕说自己这回惨了惨了。庄夏棠抓着范晓迪的手说等等。她转身对着石景山说:“石老头,你看得上我的画吗?你帮我把领导气走了,回去都挣不了钱,我留在魔都跟你学画怎么样?”
石景山诧异看了她两眼,但又确实舍不得这个好苗子走。他考虑一会儿道:“你这么有灵气,留在魔都不难,我给你介绍画廊,足够你在魔都生活下去。”
“石老头,那你就是我衣食父母,再遇到你,我可真开心,谢啦,等我这边的事儿完了就来找你!”
庄夏棠豪气的在石景山手臂上大力拍了两下。石景山被庄轻轻的自来熟搞得不上不下,他一边推脱一边退后说:“动手动脚干什么,我有老婆儿子的,别让人误会。”
他妻管严的形象反差,弄得四下人笑的不行。“石老头,我也有婚约的,你放心今后师母肯定会很喜欢我的,因为我会做狮子头啦,下次给她露一手。”
前世都是自己从各个名馆子定的狮子头,现在不一样了,能给师母亲手做一盘了,心意更尽。“你怎么~”还未等石景山问出口怎么知道他妻子喜欢吃狮子头的事,庄夏棠已经被范晓迪拉走了。有了石景山的保证,庄夏棠在魔都一切都有了个好的开端。她心情极好,拉着范晓迪开开心心去逛街,她买单!范晓迪一路上都吃不好玩不好,说自己肯定回去就被孤立解雇。“有那么严重吗?”
“哎呀,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霸道,就仗着他长得好看,家世也霸道,是个女的都要为他艺术献身似的,狂的没边了。”
“曾经有画评人说他画的狗臭,他直接通知所有市里的报纸书刊不许登他的文章,害的那人直接转行了。”
“这样啊,那我还真是给你惹麻烦了。”
得罪张曦,无可挽回,她也不怕。就是没想到,自己可以抽身走人,但张曦迁怒到范晓迪身上就不好了。当天回去,张曦对谁都没有发难。第二天,陈明的情绪好多了,也没有私底下找庄夏棠的茬。想来是张曦安慰了一整夜。最后一天的行程就是常规展览交流。下午听戏,这项节目是这次组织部门的安排。范晓迪还挺兴奋的,她也是听戏长大的人,只不过机会少,徽戏更是头一次见。“听说还请了徽戏大拿上台,也是享誉海内外的名人,这一场戏是卖了魔都画协崔阎和二寿爷的面子。”
庄夏棠不太想去,小时候没基础,长大了领会不了魅力,便沉迷不进去:“我可以不去吗?”
“哎呀,轻轻,你不去就把我甩到张曦和陈明眼皮子底下,还有那么多巴结张曦的人,我能活?你忍心?”
庄夏棠为了不让范晓迪再头疼,只有紧紧跟着团队。她走到很后面,也不知道这个戏园子怎么这么多人。进大园子的时候路过一片漂亮的海棠树,正是花叶繁茂的时候,定神看了一会儿,就和范晓迪冲散了。园子里闹哄哄一片,隔着大院的后台方向倒是很安静。化妆间里的柳先生正在准备最后的妆造,他一边画眉一边说:“今天园子里都是各省画协的人,全是逐一核对过身份的内部人员,所以你们跟庄国典见面很隐蔽安全。”
陆擎不苟言笑坐在一边,梁柏瀚问他:“你觉得庄国典是真心要跟我们合作,把约翰一线连根拔起?”
搓着脚上因为天气晦暗而隐隐作痛的伤处。陆擎直言说:“不管他真不真心,跟秦月沾了公众关系,就必定不愿意在身边埋约翰这么大的炸弹。”
“况且,我总觉得这个庄国典不一般,他能轻易答应来见你梁柏瀚,肯定早就对秦月约翰的事有所准备,且看他要什么吧。”
因为眼睛不专心,阿柳的眉毛画到了一边去。他说:“哎,你们两加起来1000多个心眼子,难不成还怕庄国典一个人?”
梁柏瀚喝茶:“不是怕,是拿不准。”
陆擎:“庄国典不重要,我唯一诉求便是剥掉约翰这根毒草之后,能炸出他背后藏的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你就那么确定?”
“图腾、拥军、暴露毒品、了解廖疆行踪,还一心要我死,这人,身份不简单,而且绝对不是约翰。”
突然,陆擎就像幻听一样,听到了一个人名。“庄轻轻~庄轻轻~”范晓迪已经跟着人坐到了二楼包厢,远远看到了在拥挤人潮打转的庄轻轻。她奋力喊了两声,又叫又是招手的,环境太闹庄轻轻还是没反应。离二楼包房的位置近的后台房间里,庄轻轻三个字却是很清晰。陆擎已经眼看的脸上失色,他想冲出去,这时,有人过来说,门外庄国典已经到了。梁柏瀚在陆擎肩上拍了拍,先暂时稳住了人。陆擎摁在腿伤处,用了点力,鼻翼一抽,显出些不甘忍耐的狂躁出来。庄国典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周围气氛很怪,但他见惯场面,不动声色。他穿着并不商务,短袖衫,牛仔裤,金丝边眼镜,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很像书香门第来看戏的少爷。四人打过招呼,陆擎仍然有些没在状态。阿柳悄声对他说:“我给你去看看,再不好好谈事儿,你就一辈子别想安生和她在一起。”
这番话,确实镇住了陆擎。庄国典看向陆擎。陆擎今天是一身黑的着装,黑衬衣前三颗扣子大敞,因为腿上有伤,腿往前伸的很长,不修边幅又没规矩。配上那张冰冷的脸,说他是刀枪血雨的混子头也不为过。这时候更清晰的听到外面有人喊庄轻轻。原来如此。庄国典喝了口茶放下,开口便拿住了陆擎命门:“陆先生不必太过挂心,庄轻轻是很坚毅的女人,对你也钟情不渝,等抓出背后的人,自然会安心相见的。”
陆擎眉眼一挑:“庄先生真是,什么都知道。”
庄国典并不拿乔,他只是实打实的说:“陆先生,梁先生,冒犯了,做生意还是谨慎点好,所以做了点调查。”
这当然无可厚非。既然庄国典还算个实在人,梁柏瀚也不忌讳,问:“合作的话,你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庄国典淡淡一笑:“广告,就是约翰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庄氏要靠舆论、广告,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对梁先生来说,不难。”
梁柏瀚也抽抽眼镜,了然的看了一眼庄国典:“我手底下的写手,为正义发声,要是庄氏不干净,我们就没必要合作了,大家谁不爱惜羽毛。”
“那是当然!”
庄国典笑笑,“但我不爱惜我的羽毛,我只需要庄氏丑闻时,尽力质疑,无需下结论,而庄氏力挽狂澜之时,也需要梁先生监督暗查,每一篇调查做详尽宣传就好。”
庄国典诚意十足,露了牌底。陆擎想明白一切,突然皱眉道:“所以你早就知道秦月和约翰的关系,包括,约翰背后的生意?”
庄国典点头道:“她有意靠近,我不过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