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夏侍郎脸阴沉沉的,这几日秦王跟皇帝一逮着机会就亲热地叫他亲家,若不是这两个都是他惹不起的,他真的开打了!
&esp;&esp;“爹,我不后悔的。”夏碧蕾小声地说,看着亲爹黑成一团的脸,鼓起勇气为自己辩解,“阿瑁当时差点就死了,如果我来迟一点,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他了。”她简直不敢想如果见到的是阿瑁的尸体,她得有多痛苦。
&esp;&esp;“你就非得自己出手吗!”夏侍郎气恼,再怎么隐瞒都瞒不过有心人的探查,姑娘家的名声何等重要,“你与爹说,爹也会让人去救他的,你一姑娘家三更半夜打晕门房跑出去,被人知道你能有什么好名声!”
&esp;&esp;夏碧蕾小声地说,“情况太紧急了嘛,况且我速度已经够快了才赶上了,我不相信别人能同我般没日没夜赶路救人。”
&esp;&esp;夏侍郎心疼不已,将闺女搂怀里,说实话,换个人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救到康王,毕竟不是自己血亲,谁能不吃不睡赶着去救人。也就自家傻孩子,不要命似的赶路了,怪不得瘦得这么厉害。
&esp;&esp;“而且……”夏碧蕾抬头看爹的脸,一脸孺慕,“我不想将爹牵扯进来,爹让人救人,多半只能寻些江湖好手吧,到时能说什么借口呢,未卜先知?传出去爹的名声都没了,此外,爹一个外臣贸然接近康王殿下,只怕朝中对头不对付……”
&esp;&esp;孩子太懂事怎么办?夏侍郎心酸得厉害,揉着闺女的头发,女儿的话他清楚,什么老对头,分明是怕皇帝起疑心,毕竟他可是一心作纯臣之人。
&esp;&esp;“爹当官虽说也有实现生平抱负之意,但最重要的是保障家人。”夏侍郎一脸温柔,“碧蕾啊,你不用这么懂事的,天塌下来有爹顶着呢。万事交给爹,你开开心心过日子就成了。”
&esp;&esp;总算雨过天晴了,夏碧蕾松了口气,然后她听到父亲无情地说,“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做错事了还是得罚的,从明天起,每日写一百张大字交与爹检查吧。”
&esp;&esp;夏碧蕾含着两包泪,亲爹,手下留情啊!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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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等弟弟妹妹回家后,又是一阵疲劳轰炸,夏碧蕾都快没脾气了。
&esp;&esp;怎地人家当个长姐威风凛凛的,她当个姐姐一点威严都没有。
&esp;&esp;“那是因为人家的姐姐以身作则,我的姐姐却是坏榜样!”夏碧艾呵呵,将几本书丢过来,“这些书都是书院的夫子要求读的,别忘记读完后写文章啊……”
&esp;&esp;夏碧蕾眼珠子都突出来了,这么多,还都是文言文,还要写文章?上天要亡我,她对着无情离去的妹妹伸出一万个尔康手。
&esp;&esp;亲妹啊,你别走啊!
&esp;&esp;夏碧蕾苦着脸开始过上每天不是写大字就是看书,然后绞尽脑汁写文章的日子。亲妹可是说了,她开学不上课的行为太糟糕了,为了避免夫子生气,亲妹子跟各位夫子说她非常好学,就算在外面也不忘记做功课,据说书院的夫子老怀大慰,代价就是她没日没夜的做-作-业!
&esp;&esp;夏碧蕾苦中作乐地想,好吧,上辈子没读高三,现在终于能体会高三狗的辛苦了。
&esp;&esp;其间皇帝又送了一堆礼物过来,表面上看是夸奖夏侍郎工作得力,实际上一看那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珍贵布料,价值连城的头面,和水晶玉石制造,姑娘家爱不释手的小玩意,就知道皇帝暗中要感激的是夏碧蕾了。
&esp;&esp;夏侍郎更出名了,现在京城里无人不知道这是皇帝眼中的大红人,红得发紫的。
&esp;&esp;夏侍郎咬牙切齿,特么的康王殿下居然假公济私,将自己要送碧蕾的礼物也塞了过来,最可气的安公公居然一脸暧昧地恭喜他,未来的女婿对闺女这么上心,当真是天赐良缘,他不必为大女儿的未来操心了。
&esp;&esp;“对了,康王殿下现在没办法来,他正被皇上跟秦王爷压着养身体呢,不过康王殿下说了,等他征得皇上的同意,能出府后,立刻上门问候侍郎大人。”安公公看着夏侍郎那张俊美的脸变成铁青,有些胆战心惊。他这个没鸟的人虽然喜欢看别人倒霉,可对自己惹不起的人,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早知道就将这差事推给别人了,真是的,如果旁人能跟康王联姻,大概开心得做梦都笑出来。
&esp;&esp;唯一让夏侍郎觉得安心的是闺女的态度,碧蕾大概最近忙着书院的功课,将礼物分的分,送的送,又钻进书堆里了。夏侍郎颇为安慰,这才是大家闺秀正确的打开方式,敢着上就不值钱啦,他发誓,康王殿下不过五关斩六将,休想将碧蕾娶回家去。
&esp;&esp;夏碧蕾偷偷将秦瑁送的玉佩收起来,不让亲爹看见,她最近还处于戴罪立功状态呢,可不能再惹怒老爹了,每日一百张大字差点没要了亲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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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雪消,我不在这些日子,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休息时间,夏碧蕾喝茶吃点心,休息一下大脑,她决定听些八卦放松一下。
&esp;&esp;“京城里没啥新鲜事。”雪消想了想,“都是些旧谈了,新鲜些的就只有安定伯跟小姨子通奸,妻子气得吐血……东平候世子跟随祖母礼佛的路上救了惊马的罗大学士的嫡女,大家都说罗大姑娘对他一见钟情,最近经常到东平候府看望老夫人……”
&esp;&esp;夏碧蕾精神全来了,“罗大姑娘对东平候一见钟情?她长得怎么样?是不是虎背熊腰,特别像男人。”
&esp;&esp;雪消目瞪口呆,“罗大姑娘真长成这样,她也没脸对东平候世子一见钟情吧,还有罗大姑娘出身书香世家,又不是武将人家的姑娘,不对,武将家的姑娘也不至于长成虎背熊腰吧。”
&esp;&esp;夏碧蕾手指摇了摇,一脸正经地说,“你不懂,罗大姑娘要是不长得虎背熊腰,说不定东平候世子还不喜欢呢。”毕竟是gay嘛,长得不够an东平候世子怎会看得上。
&esp;&esp;雪消吓了一跳,“东平候世子口味不会这么怪吧,大姑娘亲眼目睹过东平候世子与这样的姑娘有来往?”不然怎么会这么笃定。
&esp;&esp;与姑娘来往没目睹过,与男人来往倒是亲眼所见,不对,逍遥候世子男生女相的,也不是虎背熊腰的款,夏碧蕾马上改口,“我弄错了,东平候世子应该喜欢秀气的,最好还有些傲娇跟偏执的。”
&esp;&esp;伺候大姑娘久了,多少能猜出她意思的雪消将她的话与罗大姑娘联系起来,“那应该挺有谱的,罗大姑娘长得挺秀气的。”傲娇跟偏执听着不像什么好词,雪消觉得东平候世子不至于胃口这么重。
&esp;&esp;“对了,我二妹妹跟三妹妹有没有什么举动?”夏碧蕾问道,其实她主要想问夏碧茉有没有什么异动。
&esp;&esp;“三姑娘倒是挺安份的。我听说她疤痕去得差不多了,只是伤疤还不平,有些凹凸感,是以一直在寻西域的商人要上好的膏药。”雪消道,大姑娘不在,她一直留意府上发生的事情,“倒是二姑娘有件事让我不解。”雪消说着,迟疑地看了夏碧蕾一眼。
&esp;&esp;“什么事?”夏碧蕾眉头皱起,当时她急急寻秦瑁去了,没时间处理刘三郎的事,看雪消迟疑的模样就知道应该跟刘三郎有关,“跟刘三郎有关?”
&esp;&esp;“姑娘你怎么知道?”雪消大奇。
&esp;&esp;夏碧蕾沉吟,“你打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