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也能保持高风亮节,令卿说的极好,不过在我这,令卿当不会怀才不遇的。”女帝赞许道。
“谢陛下厚爱。”长烟谢道。
西岭辰见母皇已是赞许,心中悬石方落。长烟吟的这几首诗,他听来觉得极好,不觉为她骄傲,暗有一丝欣喜上心头。
严冬冱寒,滴水成冰。女帝身体终是虚弱,微微轻咳。淑君见状赶紧道:“陛下,这梅花也赏的差不多了,不若我们到室内品茶,可好?”
女帝道:“如此就尝尝扬儿的吉岭巅叶,好茶大家同享,如何?”
众人称是,一同进了燕然宫的偏殿。
屋内暖意融融,茶香四溢。
女帝道:“令卿,不知你对当前世局有何见解啊。”
长烟道:“陛下,在下一介草民,不敢妄论国事。”
女帝道:“卿此言差矣。天下大事,匹夫有责。辰儿十岁时就做了篇《三国策》,名动朝野。卿难道不如十岁时的辰儿。”
长烟闻言道:“谨听圣命。不知陛下欲让长烟谈论何事。”
女帝道:“今日不拘。卿可畅所欲言。”
长烟闻罢,才道女帝今天真正的考量刚刚开始。如此就畅所欲言,磊落便好。于是说道:“今天下三分,我西岭国可谓实力最强。虽国土不及赤炎,然局势稳定,子民安居乐业,百业竞兴。我国态度一直中立,与赤炎,月沼邦交均为不错。月沼资源丰富,国土略小,然民风开放,也可算国泰民安。只是赤炎一直对其虎视眈眈,而且旧时贺霓国和卓蔺国的依附,也让赤炎介怀。故两国虽暂时停战,将来恐有大战。天下合久比分,分久必合。作为西岭,虽近些年不曾有大战,仍需做足准备。此为外局。
就内局而言,庙堂之上,陛下当尽早立储。无他,唯局势明朗,方可避免朝中势力明争暗斗,内耗过多。
今年西岭灾疫偏多,各方筹备已见襟肘。与我国久安于世,民防已松有关。吏治恐细察,防护需新加……
长烟乃乡野之人,大局不察,斗胆呈上言,还请陛下恕臣妄言之罪。”
女帝听罢,紧盯着面前的女子。十六岁,韶华正好,才华出众,难得的是有一分清醒的心,一份磊落的胸怀。辰儿有此女相伴,当可琴瑟和鸣,展翅翱翔,不至被束缚了手脚,不至明珠暗投。
思及此,她问道:“令卿,朕对你十分赏识。闻卿未娶,不知卿可愿嫁与辰儿做妇君。”
长烟闻言,起身叩拜,道:“谢陛下恩典。长烟能得皇子,不胜荣幸。”
女帝见状笑道:“贤妇君平身吧,待礼部挑的吉日,你与辰儿便完婚吧。”
西岭辰与长烟同上前叩谢。他的心中,无与伦比的欣喜。
听闻此事,西岭蕊大为光火。令长烟,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居然又到了皇弟西岭辰的身边。而且还取得了母皇的赞赏,成了皇弟订亲的妇君。生生的搅黄了她与吏部尚书的结盟。原本她想就算皇弟真的不愿嫁那吏部尚书的女儿,只要能敷衍拖到立储后也是好的。如今吏部尚书已是完全倒戈,对她不予理睬。
她心中那叫一个恨,于是到了贤王府。果然见到那女子与胞弟正琴瑟和鸣,情意绵绵。西岭辰见胞姐来意不善,欲不让二人相见。西岭蕊道:“皇弟,听说母皇给你旨了个如意妇君,你何必这么藏着掖着,难不成是怕那小白脸丢了你的颜面不成?”
西岭辰道:“皇姐何出此言,去年若不是你,长烟与我又何至今日才订亲事。”
“皇弟不要忘了,那小白脸原是有亲事的。如今来纠缠你,你不觉得奇怪吗?”西岭蕊不甘心的说道。
“皇姐休要乱言,长烟的亲事已取消了。毁人姻缘,就是皇姐眼下要做的事吗?”西岭辰质问。
西岭蕊也不欲真与西岭辰翻脸,毕竟眼下他在母皇眼前说话的分量,高过她们这些皇女。于是她悻悻道:“但愿皇弟真的擦亮了眼,不要让那些悭吝小人迷了心智。”说罢告辞。
长烟心中尴尬,原本没有的事,如今到真的叫西岭蕊一语中的了。西岭辰见长烟面色难堪,遂安慰她:“长烟,皇姐心直口快了些,你不要介意。”
长烟道:“皓雪,说真的,你真的是值得更好的人。你皇姐说的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