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很安静,摄像机还架在原地,工作人员却不知去向。室内静悄悄一片,只有梁瑄宜搓洗指尖的水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小屋之中。
她还没来得及清理完作案痕迹,在察觉到有人靠近之前,人已经被一股陌生的力道拽入怀中。
方向被操控,只能任凭来人牵引着她向前。
事出反常,梁瑄宜甚至来不及惊呼,更来不及带上被搁置在一边的直播器。
弹幕闪过一堆问号。
两人进入厨房边的杂物间,逼仄的空间内,纸箱和各种装修废材被随意丢置,只留给他们一块瓷砖大小的位置站立。
陆斯让后背紧贴着门,低头视线落在梁瑄宜微微内收的肩膀上,没有丝毫反抗情绪,她在处于弱势的时候总是显得很听话。
不只是他。
她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拥抱的亲昵举动,跟从着被职业训练出的肌肉记忆,一步步精准、格式化的行为设定,将掌心覆上她的腰肢,再施加些力道,将她压入怀中,带离镜头下的公共区域。
情况到这里还没有出现偏差。
直到门被合上,怀中的人仰起头问他:“陆斯让,你心情不好吗?”
梁瑄宜有些好笑地盯着他看,因为紧张而挺直的脊骨形成了一条笔直的线,长过额头的碎分刘海盖住他一双漆黑的深瞳。
“说话啊。”
“你想问的就是这个?”陆斯让冷笑一声,干涩的唇瓣开合,略低下头,挨近她的呼吸。
“好吧,我确实不关心。”梁瑄宜没在意他走低的音调,想了几秒才继续开口,“你是白牌还是红牌?”
陆斯让的脸色更差了。
梁瑄宜叹了声。
一只手扣过他的脖颈,强迫他低下头。她踮起脚,额骨紧贴在一起,在唇瓣相擦而过时,被他的胡须扎得发痒。
陆斯让几乎是愣在原地,她的吻,更像是一种驯服手段,在将他的情绪逼至穷途末路之后,再施舍般落下来。
呼吸停滞几秒,他掌心掐在她后颈,再次拉进的距离,呼吸只差毫厘。
梁瑄宜却轻笑出声,偏过头避开了。
“不准亲了,会被发现的。”
她退出了这个怀抱,声线拉高了点,“现在能说了吗,什么颜色?”
“红色。”
“真的?给我看看。”
“你现在看得见吗?”
夜间红牌不能行动,看了也是白看。
梁瑄宜咬了咬下唇,瞬间失了将对话进行下去的兴趣:“找我到底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