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忘了问你,你真肯定那人是你弟弟吗?”
“当然。”
“他真是因为在原始森林中迷了路死的?”
“是。”
“可是他不是有个小木屋在那林子里吗,怎么还会走丢呢?”
“那小木屋并不在林子深处,而且沿途有路标,可是无夜昏了头,没按照路标去走,所以才迷了路。”
“噢?”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说实话吧,是不是又有什么人要伤我?像上次那个沈笑莲一样?”萧无极一愣,小风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萧无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他沉吟半晌,终于说:“没有的事,你听
谁说的?”
“我又不是昨天才出生的。不然你说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在一起?你回去办公事,我去看先生,各干各的,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我先陪你去你的九曲宫,然后你再陪我去看先生?”萧无极笑笑不答。
“算了吧,这里离黑林村近些,绕过那片原始森林才是九曲山,我才不跟你走那个冤枉路。
“你也别瞎操心,黑林村有白先生在,还能叫人欺负我吗?再说我从前在那里生活了大半年,实在有什么危险,我就带着笨笨躲到林子里去,放心回你的九曲宫吧,我不会有事的。”
萧无极虽然不愿意,可也不得不承认小风说得没错,九曲宫是必回的,而且越快越好,而且自从他被铁剑秦铁伤到后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他都没有机会去好好查一查,这事委实不能再拖了。
不过萧无极还是先送小风到了黑林村的村口,又叮嘱了几句,自己才向九曲山进发。
离村半年有余,风一进村就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除了秦铁住进了白文斌的家,村子里竟没有多少变化,就像他是昨天才离开的一样,就连他的破茅屋五阿嫂都定时去打扫一下,二牛还帮着他修了屋顶。
只除了秦铁跟白文斌。先生的课还照旧在教,萝卜头们还继续在学,可是先生现在每天都笑咪咪的,身上那件无形的忧伤大氅已经脱掉了。风又恢复了从前日出而作日落而眠的生活,只是每天晚上陪着自己看星星的伴儿变成了笨笨。风还是挺满意这里的生活的,他也理解秦铁跟白文斌为什么要在这里隐居;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争权夺位,虽然辛苦些却是累身不累心,只除了那份寂寞。山中无甲子,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月,小风觉得萧无极应该来了,人却迟迟未到。难道出什么事了?白文斌和秦铁都安慰他,说萧无极武功盖世,人又精明,不会有什么事的,可能只是帮务繁忙,让他稍安勿躁再等些日子。风还是觉得不安,萧无极对他的好他知道,可是他也感觉到萧无极有事瞒着他,上次的沈笑莲十有八九是萧无极杀的,那这次呢?他是不是又去替他解决皇宫!皇上!上次萧无极还说要为他讨还公道,难道他竟进宫去了吗?
虽然萧无极功夫很高,可是不是说双拳难敌四手吗,萧无极如果真的闯宫,那就是至少六千只拳头,还不算明的暗的大内高手!小风越想心中的不安就越深。
第二天天还没亮,风带着笨笨出了村,向九曲宫的方向进发。当天晚上找了间客栈打尖,要了四颗馒头两个菜,又给笨笨要了一大盘骨头。
哪知道才吃了一半突然听到好多人在谈论这样一则消息:朝廷再次出兵围剿九曲山,这次居然派了一万大军,不但剿了匪还放火烧山,山林大火烧了十几天,现在还没灭呢。
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吃饭。听了这个消息他整个人都傻了,只觉得天旋地转,耳中只有嗡嗡的声音,刚进口的一块馒头硬硬的堵在嗓子眼儿,噎得他目眩气短,咳嗽了一会儿挣扎着向外跑,还没出门口,“哇”地一口把刚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跑堂的小二肩头搭着手巾忙跑过来:“嘿我说这位爷,您这?”风咳喘了一阵子,也不理会小二,转身抓住一个刚才说话的老者问:“那萧无极呢?”
“你是问九曲宫宫主吗?自然也死了。据说皇上这次是为了给他的弟弟报仇,出动了一万大军。嗐!萧无极就算是武功盖世吧,可是自古民不与官斗,他惹了皇上,功夫再高斗得过上万兵马吗?”说着连连摇头叹息。
“我说这位爷?”掌柜的也跟了过来,小风吐出了那一口,出了一身的汗,心头竟明白了,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掌柜的手里。
掌柜看看居然是二十五两的元宝,忙点头笑道:“爷您慢用,小二,快上热茶!给这位爷重新换过杯盘,吩咐厨房重新炒两个菜!”
“不用,掌柜的,麻烦您给我装二十个馒头,只等我的马喂饱了我就上路。”
风带着笨笨星夜兼程地往九曲山赶,其实黑林村跟九曲山就隔着那座原始森林,如果跑直线也就七百里地不到,可是绕着林子走就远了些。
小风带着笨笨不眠不休地连着赶了两天两夜,第三天的中午,人困马乏,连笨笨都跑不动了终于快到了。离着山脚还有几十里地,就闻到空气中弥漫呛人的浓烟和焦糊的味道,继续往前走,烟越来越浓,还是正午时候呢,浓烟几乎遮避了太阳,风的心也越来越凉,他知道这浓烟意味着什么。
小风怕伤了笨笨的鼻子,只好把它跟那匹马都托付给一户农家暂养,自己带了简易的防毒面具徒步前进。还没走出一里地,后面有几骑追上来,风转身瞧,是四个骑马的兵士,其中一个领头的在小风面前勒住坐骑,道:“前面封山了,任何人不得通行,请小先生跟我们回去。”语气间竟客气得很。
风看着他,想了想道:“好吧。”跟着那四个人往回走,一边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