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仰头将第二杯酒饮尽,一口气说开了:“所以我整个晚上都会在城堡里哪都不会去,明天早上也是,有求必应室……用不着了。”
斯内普立刻就听懂了,他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天清晨站在那张傻乎乎的毛毡下面,至于接下来的几天,习惯使然?好吧,可能是为了确定他的教子会准时回归就像每个教父应该做的,对。
“那很好,”斯内普说,朝德拉科举了举酒杯,“祝好梦。”
德拉科也想举杯,然而在把杯沿放到唇边的时候他才记起来刚才他似乎已经将酒已经喝掉了。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对面男人的脸也是,困倦感如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无法抵挡。手一松,高脚杯掉落到了柔软的地毯上,身体也滑落了下去。
斯内普一手拿着自己的酒杯一手揽着德拉科,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不禁把手中的酒杯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生死水的分量重了吗?没有。啊——是太累了。黑眸不自觉地柔和了起来。
斯内普把酒杯放到了一边,把德拉科半拖半抱起来,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划过他脖颈的皮肤让他有片刻的怔忪——温温软软的,神经末梢发麻的感觉。这时候壁炉的旁边一道暗门自动打开了,斯内普闭了闭眼去掉心头的异感把德拉科扶了进去。那扇门的后面是他的卧室,即使已经成为了霍格沃兹的校长斯内普还是习惯于安睡在城堡的地底,现在他把他已经成年的教子安置到了中央的床上,脱掉鞋子盖上被子。
做完则一切斯内普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了床头,不自觉地打量起正躺在床上的青年。太过瘦削了,斯内普的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过往的被他刻意压制在脑海深处的许许多多不由自主地在他眼前缓缓浮现——
从稚嫩的婴儿到天真的幼儿,从傲气的少年到绝望的青年,然后在不经意间回来了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一个德拉科。马尔福——游刃有余地游走在悬崖的边缘,固执坚强还带着些许孩子气。在他缺失是的那三年里成长了啊,他的教子。斯内普弯下腰将青年额前的头发撸到耳旁,然后在一室的静默中转身离开手抚着脖颈。
门“咔哒”合上的瞬间,原本应该陷入沉睡的青年猛地睁开眼睛,脸颊绯红,目光闪烁。左手慢慢地滑到唇间,碰到了是不是,双唇滑过那人皮肤的时的触觉,就像是心脏跳到最高处被人狠狠地砸落,右手死死地抓着正躺着的那个人的被子。枕头、被子、甚至空气,到处都是那个人的气味,他被包围了,彻彻底底地。
年轻的身体……无法承受的幻想的诱惑……
然后他可耻地硬了。
第37章 chapter37
身体的反应总是最直接和最真实的,他对那个男人有欲望,强烈而炙热。仅仅只是躺在这间屋子里,仅仅只是因为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疯了,真的是疯了。
他幻想着的男人和他只有一墙之隔并且还是他的教父,背德和禁忌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啊——肖想着自己的教父的……
一道炫目的白光过后,德拉科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他的发丝,手上、身上教人上瘾的粘腻。如果,如果让外面的那个男人知道他在他的床上干了什么而幻想的还是他本人的话——德拉科看着手里的点点浊白惹不住去这样想——不知道会不会给他来杯见血封喉的毒药或者直接抽出魔杖丢出个阿瓦达索命?
德拉科笑了,绝望而哀伤。他是那么固执地想要把自己的气味留在他爱的男人的床上,然而——他疲惫地闭了闭眼——
“Scourgify(清理一新)”
什么都没有了,恍如春梦,呵——magic!
困倦感夹杂着满足和一点点的失落向他袭来,生死水也在这一刻开始发挥它应有的效果,床上的青年终于放任自己坠入了黑暗中。
墙壁的另一边,斯内普一点也不清楚他已经成了他教子的甜蜜困扰,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愧疚感——可怕的愧疚感。
斯内普已经放弃在这个夜晚再熬制另一种药剂的计划转而把自己扔进了几周前德拉科变出来的那张软手扶椅上。他莫名地想到了之前半抱着青年时他手上的重量,轻得简直不可思议。距离上次他把他扶到医疗翼的那—次才过去多久啊,半年?不,四个月。
心脏一点点变得沉重起来。
斯内普开始反思,从第一次放下尊严和骄傲跪倒在邓布利多的袍子底下到今天他的作为。莉莉和莉莉的儿子……
『她儿子还活着,眼睛和他妈妈的一样,一模一样。我想,你肯定记得莉莉。伊万斯的眼睛,它的形状和颜色……1』
哈,怎么可能忘记。
你看,那个老头是多么的精明,他对他说“莉莉。伊万斯”的眼睛,而不是“莉莉。波特”。西弗勒斯。斯内普爱莉莉。伊万斯啊,他总是那么算无遗漏。波特,那个平庸、傲慢、爱出风头、放肆无力的东西!
但是他在保护的是他们两个共同的儿子啊,莉莉和波特共同的,他一直都知道,他的爱人和他的死敌共同的儿子。多么讽刺和无力啊,然而心甘情愿。可是现在,为了他们的儿子难道还要让他搭上他自己的教子吗?那个骄傲的、天真的、孩子气的孩子?
已经让他陷进去了是不是。
斯内普颓然地靠在椅背上,低着头失神地望着地板。
太久了,真是太久了,久到他几乎都要忘记了德拉科。马尔福在那个黑色的年代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过他还不至于忘记他成为一个教父时的情景。
六月的第五天是个星期六,阳光正好。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卢修斯。马尔福给他寄了一封加急吼叫信,当他到达的时候正好听到新生儿的啼哭声。孩子的父亲激动地问他是否愿意成为那一坨软肉的教父,他答应了这中间参杂着邓布利多的影子。他从他父亲手里接过了孩子,太小太脆弱了,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卷缩在他僵硬的怀里,小小的,打着哈欠。
“德拉科,他信任你,西弗勒斯。”卢修斯当时是这样对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