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谦从b市被闫慧紧急喊了回来,因为一心处理公司的事情,他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父亲的丑闻已经是上午九点钟。
他看到被各大网络平台曝光出来的视频时,几乎不敢置信视频中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他觉得无比荒谬。
因为事情太过紧急和突然,他迅速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后,就与冠叔回了a市。
并且,周时谦的动作远比闫慧的速度要快。
他立即联系了许多媒体,抛出了一些娱乐圈的引子,用更大更丑陋的新闻来遮盖周家的丑闻。
娱乐明星远比商务人士的丑闻来得爆炸,事关周家的这一立场上,周时谦认为,他可以随时找到事件a来替代b。
无关手段,周家产业涉及深远,绝不能因为一个人影响颇深。
若是用一个头部明星的新闻轰炸网络,周家的热度自然会平息不少,那时动用公关,动用媒体将所有视频慢慢平息,这便是最快最有效的解决方式。
冠叔知道周时谦的想法后,非常迅速的实施了。
但凡涉及公司利益问题,周时谦的方法便不会出错,能继任周家继承人的人,更是能力不会差。
两个小时的车程,周时谦回到老宅的时候,周信宏还在大厅里跪着。
这次老爷子是真生气了。
平日里老爷子说说笑笑,在家里十分和煦,但若是真碰上了什么原则性的事情,周家的家规就算不动用,犯错的人也会看着老爷子的脸色自知该做什么事情。
周信宏跪得双腿发麻,为了维护主家的尊严,老宅的佣人都被遣了出去。
周时谦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他到餐桌上倒了杯水,然后走过去伸手要递给他,说:“喝点水吧。”
周信宏扶了扶发麻的膝盖,因为闹出这样的事情,脑海中一想到那些不堪的视频也被自己的儿子看到了,他一时间有些发恼,但看着面前的水杯,他沉着脸抬手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想了想还是道:“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公司上的事情老爷子大半都转到了你名上,周山不敢闹……”
话还没说完,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姿笔挺的周时谦低着眼睫,先一步截断了他的话,他平静地喊了一声:“父亲。”
周信宏停了话茬,抬起头看他。
周时谦的目色沉沉,接着说:“我叫你一声父亲,是因为我和你血脉相连,你的事情我不得不管,公司的事情我也有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
说到这里,他停了片刻,反问道:“不过,父亲,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被自己的儿子质问,相当于在丑闻的事情上要戳穿他的脊梁骨,尤其他现在还是一副跪着的模样,这更让他心生不悦。但是没有老爷子的吩咐,这时候他也不敢起来。
周信宏的面色在他话落那刻已经变了,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儿子。
他的视线透着些警告,从前被人熟知的儒雅的人,现在面色发沉,眼中藏着憋屈和怒火,他说:“周时谦,你是我儿子,我的事你不需要在这时候来责问我,你现在最应该去处理的应该是公司的事情。”
听到这里,周时谦莫名的笑了声,他从不爱笑,但此时,他眼底漆黑,又透露着一种隐晦,就如同旋涡一般。
他平静的说出石破天惊的话。
“所以,我不该来责问你,不该去调查过去发生的事,不该知道我从小最尊敬的父亲到底做出了多么畜牲的行为。父亲,我不想说的,我做过许多心理建设,我想你既然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那么我应该理所当然的维护你所有的名誉和尊严,但是,你竟然就那么管不住自己。”
周信宏皱起眉头,说得云里雾里,他根本没有听懂他是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周时谦的目光看着他,那视线十足的冷漠,他蹲下身,与他持平,慢慢道:“岁岁的生母,你不记得了吗?”
这话一出,周信宏瞬时间压着发麻的腿站了起来。
他立马往大厅左右看了看,脸色出现慌张和心虚,他看着自己神色平静的儿子,皱着眉,压低声音驳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周时谦看着他慌乱的神情,他语气平缓,声线偏冷,也不看他,自顾自地道:“你强奸了岁岁的母亲,真要让我说的那么直白吗?”
没等周信宏说话,他便又接着道:“有时候我真想看看,父亲骨子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装成温润儒雅的人,一装就是几十年,不累吗?”
他的声音如清泠泠的山泉慢慢流淌,不带任何逼问,就仿佛是在阐述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一般。
但这会儿从他口中说出的这些话,已经足够令周信宏惊惶失色。
此时,周信宏看着他,最赤裸的昔年旧事被翻了出来,他仿佛被人刮了骨一般,人虽入中年,但是这时候,面对自己的孩子,他的声音紧绷,呼吸都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滞了下来,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承认了。
听到这声问句,周时谦发出了一声气音,他的唇角略微勾起,但分明带了一丝讽刺。
他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