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梅清走近了。李奶奶才压低着嗓子对他说:“你是梁家的小儿子梅清吧?回来了?前几年怎么突然走了?唉!惨事啊!你走了没几个月,你家发生了大事啊!”
梁梅清心里已猜想到了大半。
赵心儿在一旁急道:“李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啊?”
李奶奶看了看她,问道:“你是清娃的婆娘?”
赵心儿羞红了脸,没有吭声。
梁梅清也偷眼看了赵心儿一眼,红了脸,道:“不是,是我的妹子。”
李奶奶嘴里“哦”了一声,道:“唉,说起来好可怕哟!你父母兄弟,唉,都被人给害啦!”
李奶奶说着,眼睛有些发红。
“你家本来还有些家底,可惜都在败。只有你这个幺儿子跟他们不同。你走了,走了好啊。躲过了那场大祸啊!”
赵心儿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到底什么事啊?他父母兄弟怎么啦?”
李奶奶摇着头,叹息着,说道:“被仇家给砍死啦!那天,一群人突然冲进他家屋里。当时他家里人都躺在床上吸大烟,都没防备。一会儿,老老少少,一屋子人全被杀了!房子也被烧了……”
梁梅清听了,脸色苍白。喃喃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李奶奶也叹着气,道:“唉,作孽哟!作孽哟……”
赵心儿问道:“那是谁害了他们啊?”
李奶奶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那群人我都不认识,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听人家说,好像有一个女人躲在附近偷偷跟那群人说过什么。”
站在一边发着呆的梁梅清听到此,突然问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十年前在我家门前死了丈夫和女儿的那个女人?”
李奶奶点了点头,道:“听说是。现在不知道她又去了哪里哟。自从那年她家死了人,就不见她了。后来,你家出事的时候,有人又见到了她。后来又不见她了。”
梁梅清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此时赵心儿大概也猜测出了七八分。那个妇女也许正是害得姐姐死于非命的女人!
梁梅清打听得家人埋骨处,到大街上,买了些香纸,来到祖坟处祭奠。
只见,那片坟地里,有几堆长满荒草的小土堆。他知道,那就是他的家人的埋骨处了。族人将他们简单安葬了一下,没有人管理,经过几年的风吹雨打,现在看起来只露出小小的几坯土而已。
虽然,他们活着做了许多坏事,但那个妇人进行如此残忍的洗劫般的杀戮,太可恨了!她不仅杀了我全家,还害得赵平儿惨死!
相到这里,梁梅清真后悔当初没有杀了她们,给赵平儿报仇!
梁梅清急急往洞萧村赶着。想那妇人在洞萧村遇见自己,现在要找她,就先回洞萧村再说。
俩人一路往洞萧村行着。盘缠已经不多了,只能节省着花。他们不再租马车坐。一路步行着。
梁梅清擅打猎,有时,碰到野鸡野兔时,便捕住烤了当干粮;遇到河流或者小溪,便去抓来鱼儿,烤熟了充饥。
至于住宿,通常都是住在无人的破庙或破房子里面凑合着过一夜。
这样辛苦地行着,赵心儿从没有吭过一声。那美丽的脸上总是显露出一份安宁和坦然。仿佛,这些苦她是理所当然应该吃的。梁梅清见此,心里十分感动。
那天,他们行至一座山里,天色晚了。
那山静静的,没有人烟,没处借宿。
突然天下起了大雪,两人没法,只能继续前行。
那雪下得真大呀!可能是梁梅清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一场雪了。不一会儿,地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白毯子。没有月亮的夜晚,在白雪的映照下,远处的景物倒也模模糊糊也可看得清。
两人在雪地慢慢走着,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间小茅屋。俩人精神一振,快步走了过去。
来到茅屋跟前,发现茅屋门窗完好。茅屋里没有灯,黑乎乎的。想想这是半夜,茅屋的主人肯定早已睡下。梁梅清拍了拍门,叫道:“请问有人吗?能否让我们借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