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逃生,惊魂未定,慕轻晚微微喘着气,捧了把凉水呼在脸上,这才稍微平静下来。青衣还未回来,早上,李嬷嬷跟她说,今日厨房忙碌,想借她去厨房帮忙,慕轻晚不愿意,她的丫头只伺候她就够了,谁也没资格支使,但青衣自己愿意去,她也就没生拦着。
躺在床上,慕轻晚想着刚才的一幕,心跳还是稍稍有点快,看来以后跟那个男人说话得稍收敛一些了。
今天这事儿应该到此为止了,不然她也不能顺利跑回来,萧衍身侧可不是只有楚青一人。
那件被萧衍撕坏的衣衫,已经被她扔了,不然被青衣看到那可不得了,势必又被叨叨一番,为她的处境而担忧。
慕轻晚慢慢地合上眼,一天折腾下来的确有点乏力,躺在床上还有点腿软,假如那个男人再狠一点,事情或许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躺在床上,把从进衍王府以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又捋了一遍,许久,终于抵不住困意,渐渐睡去,睡着之前脑海中是那男人阴雨连绵的脸。
这一觉睡得不短,醒来,天已经黑透。
“青衣?”
“青衣?”
慕轻晚唤了两声,没人答应。
她起身下床,随便裹了一件衣服出了屋子,青衣住的那间小房间没有烛火。
慕轻晚又叫了几次,依然没人回应,不由得有点发慌。
青衣不是没谱的丫头,这么晚没回来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事情还是比较棘手的,不然肯定会回来跟她说一下的,没回来就是不好回来。
厨房会有什么事绊住她而脱不开身?
也怪自己被萧衍影响了情绪,宴席中午就散了,哪里还需要从别处派人手帮忙,她回来看她不在,就应该找找的。
慕轻晚快步出了院子,秋已经很深了,一阵冷风吹来,片片树叶从脚下飞过,褪去了黄灿灿的外衣,只留下萧条的枯色。
她又加快了脚步,直向厨房奔去。
慕轻晚是个还算冷静的人,自从及笄后就很少为某些事扰乱心智,这些年早已学会了不慌不忙。但这会儿脚步却有点急促了,她怕青衣出事。
衍王府厨房。
慕轻晚不算陌生,有次偷了只鸡。
她很是熟门熟路来到厨房门口,门大敞四开着,过了吃饭时辰,里面只有两个婆子和一个丫头值班,那丫头的身形跟青衣有点像,慕轻晚走近些,只看了背影就知道不是青衣。
在厨房当差,会接触各院的主人们,但一般都是和下人们打招呼的多,慕轻晚以前都是偷摸着的,婆子们自然不认识她。
一个婆子见来了个生面孔的女子,上下打量了几眼,试探着开口问慕轻晚的身份,以及她有什么需要效劳的,一看也是个精明人,从慕轻晚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她指不定是哪位主子。
慕轻晚没说她是谁,只问来帮忙的小丫头呢,什么时候走的。
“您说的是哪个丫头?今天从各院子抽出来了几个丫头帮忙摘菜,她长什么样?”
“青衣,我找青衣,她去哪了?”
两个婆子赶紧拽着那个还不知道咋回事的丫头下跪,“原来是王妃娘娘,奴婢们失礼了。”
这是慕轻晚进入王府后,第一次得到这本来应有的尊重。
但此刻,她哪里顾得上这些虚礼,显然她们是认识青衣的。
“青衣去哪儿了,几时候走的?”
慕轻晚加大了音量,一双清眸紧盯着带头说话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