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舒护法,你看……”舒阳的态度过于强硬,却也是占了理的,轩辕平想辩驳几句,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话语不成句,支支吾吾的反倒失了一国之君的风度。
舒阳难得地扯出一抹笑来,道:“我家少主说了,这些都可以不予追究,只是……”给了一记宽心剂,狠狠地吊了轩辕平的胃口之后,舒阳又再度将他踩到泥底,“只是,珊公主伤了我家少主的至‘交’好友,这个,你们轩辕皇室必须给‘玉’珩公子一个‘交’代!”
“什么?”听到这最后一句,不只是轩辕平不淡定了,满朝文武,包括封宏和姜睿都不淡定了,不过两方想的却大为不同。
轩辕珊居然伤了‘玉’珩公子的至‘交’好友?
凌九竟然是‘玉’珩公子的至‘交’好友?
可不管是哪一种想法,所有人的情绪都是被舒阳的话给炸了起来。朝殿上议论纷纷,几乎可以跟菜市场作比。不怪大家大惊小怪,着实是这个信息太过出人意表了,想不震惊都难。
谁不知道‘玉’珩公子不喜与人接近,连说话都嫌对方的口气熏到自己,没成想竟然还有人能够攻克得下那高岭之‘花’,成为他认可的好友,这可是惊天秘闻啊!
满意地看着满朝文武震惊失‘色’的样子,舒阳在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之后,方才意气风发地为他们解答,“当日拦截下珊公主的恶行,险些被下毒手杀死的人,正是我家少主的好友,苍澜帝国凌氏家族九少爷,凌笑公子!”
呃……
什么叫做一言既出,万籁俱静,这下姜睿是真见识到了。光是猜测的结果就够叫他震惊了,没想到这舒护法竟然还如此大方地承认了。不过想来也是,若是没有‘玉’珩公子的授意,他又岂敢当众宣告。由此可见,‘玉’珩公子是想为他好友的回归造势了。
相比起其他人的羡慕妒忌,凌氏一族的族人和轩辕平,可就只剩下恨了。凌九,不就是十年前被贬谪出去的那个孩子,没想到她竟然入了‘玉’珩公子的眼,这下可好,斩草不除根,留待的,将会是狂草复发,蓄势卷来的吞噬报复。
轩辕平和凌坤,那叫一个悔啊!而柳泉,则是早在听到宝贝外孙的名字之时,就已经笑得老脸开‘花’,嘴角咧到耳根上了。
因为废材凌九是‘玉’珩公子至‘交’好友这一消息的传出,全殿的人都被镇住,失去了议论的兴头。于是,在一片寂静之中,轩辕珊的结局拍板钉钉。
翌日,惠贤帝下罪己诏,向全天下昭告自己教‘女’不善,皇室公主轩辕珊纵马行凶,恶意踩踏伤人无数,剥夺其公主名号,贬为庶人,与午时斩于城‘门’口,以儆效尤。
惠贤二十三年秋末,接连几个月发生了好几件大事,但日子依旧一天天过,百姓们也逐渐将先前发生的事情遗忘在脑后。唯有一个人的名字,却始终盘旋在众人的心尖,久久不去。
那人,名叫凌笑,凌氏一族九少爷,于十年前五岁稚龄残杀三皇子全府一千多人,被贬谪流放到苍澜帝国最靠北的偏远小镇,距今已有九年多了。
而今,十年之期近在眉睫,那个当年在帝都声名狼藉的少年,也该是时候回归了。
☆、44。第44章 七少爷?
十一月二十四,苍澜帝国国都盛京。
北风刮过,秋‘色’已褪,冬意渐浓,明明前些日子还是秋高气爽,适合郊游的绝佳时节,怎地一眨眼的功夫,便落叶纷纷,寒意缱绻。
不过,冬日里的寒风却挡不住老百姓们脸上的温暖笑意。眼看接近年末,大伙儿正忙着赶在年末这个最佳时期好好赚一笔,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去跟家人过个富足年。
盛京是苍澜帝国的心脏,权利政治中心,也是腌臜**的集合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完美地诠释了盛京内部的贫富悬殊差距。尽管如此,还是很多人马不停蹄地涌往盛京,只因这里是机遇最多的地方,也是代表着身份地位权势的地方。
高官贵族汲汲营营,力争向上攀爬,争取泼天富贵;世家子弟或勤勉向上、习文练武,或斗‘鸡’遛狗、不思进取;底层百姓们勤勤恳恳,经营着自己的小日子,辛劳且满足;地痞流氓们打架斗殴,无事生非。
在这座城市里,一日之内便可窥尽人生百态,尝遍人情冷暖。
在这里,有人骄奢‘淫’逸,有人勤俭自强;有人泼天富贵,有人贫苦困顿;有人纸醉金‘迷’,有人克己奉公;有人欺善怕恶,有人正直无‘私’;有人为虎作伥,有人童叟无欺……
这里有着人世间最险恶丑陋的嘴脸,亦有着人世间至真至善的美好。
每日里,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好的,坏的,善的,恶的,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发生不来的。然而,不管发生了什么,太阳照样一日复一日地升起降落,每一个老百姓都照样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直到生老病死的那一刻。
这座城市是开放的,包容的,包容着来自大陆各地的人群,包容着世间的善恶美丑,黑暗光明。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向着美好的未来憧憬着,一步步向前走着,因为他们明白,不进则退,是这座城市的规则。过度沉湎于过去,终将会被淘汰的。
卯时(早上七点)一到,盛京的城‘门’慢慢从里头打开。朝阳将金光洒向大地,璀璨的光芒照‘射’在城‘门’上空的牌匾上,给那硕大的盛京二字镀上了一层金边,使其看起来庄严威武,神圣无比。
昨日是初雪的日子,因为雪下得不大,守城军官早早地安排了人将城内和城外十里之内的落雪清理好,一来方便了路人行走,二来也是减少了摔伤踩踏事件的发生。
“呜哇~~~”天‘色’还早,除了城外郊区的农家人早起挑着菜担子、赶着牲畜准备入城贩卖,倒是没有太多人进出。守城的士兵忙里偷闲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后,继而恢复了不苟言笑的姿容,严格地检查核实着入城之人的身份。
盛京是一国之都,检查自是比一般城市要严格得多,毕竟这里是皇族贵馈的居住之所,容不得半点儿马虎。若是稍有差池,动辄就是掉脑袋的事儿啊。
农家人挑着担子,赶着牛车,一个个老实地排着队伍等待接受检查。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前方,一人过了其他人便快速补上,丝毫不知后头来了一位身份不凡的人。
红底黑边的云锦绣袍,衣襟上绣着针脚细密的云纹,大篇幅的红‘色’里头又掺杂着大量的黑‘色’,红黑‘交’错,红中带黑,既减淡了红‘色’的张扬高调,又增多了一抹黑‘色’的郑重,给人一种神秘且庄重的感觉。
最外层罩上了一件银灰‘色’的香云纱,带有几何形的小提‘花’繁复‘交’错,织成一副好看的纹样,若隐若现,如烟似雾,配上黑‘色’鎏金的墨‘玉’腰带,愈显贵气。
那人一看就是出身不凡,可她就这样安静地站在粗布麻衣的农家人堆里,面上带着和煦的浅笑,既无嫌恶之‘色’,亦无焦躁之态,良好教养可见一斑。
排在那人后头的老百姓们,都自发地退开两小步,生怕自己粗手粗脚‘弄’‘花’了贵人的华贵服饰。谁也不曾想,这样一个人竟然也会学着小老百姓排队等候,而不是仗着傲人的身世去‘插’队。
有权有势之人,皆有特权,这是世俗不成文的规矩,放之四海而皆准。
许是后方议论纷纷引起了‘骚’动,前头的守城士兵被吸引了注意力,循声望来,就见一深衣少年鹤立‘鸡’群,明明是看着极为不和谐的画面,她却不闹不怒,安之若素,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而非贱民之列。
守城士兵之中有眼尖的,一瞧见少年的脸,立马焦急地跑了过来,奴颜媚骨之态跃然于脸上。那人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