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宇凑到邹开南身边小声问道:“怎么说,那帮商会代表有什么问题吗?”
邹开南也小声回复道:“我接触过不少商会的人,那群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做生意的样子,而且大多都有修元的痕迹,而且大客户摆宴邀请,应当会早早到场给足主人面子,经常跑的商道又有保镖,怎么会差点被劫?这群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古宇点了点头,四人在郦家女子引领下,找到位置就坐,这一桌已落座几人,似乎都是机关师,正聊得火热,见到他们略微点头示意,便继续闲聊了。
没过多时正厅便已坐满,郦家家主登台轻咳了两声,整个正厅便安静下来,老者抚须笑道:“老朽郦葫荼不才,暂任郦家家主之位,欢迎各位前来参加爷爷的三百大寿!哈哈,此次大宴不过是小小前菜,各位畅怀大吃即可,接下来飞云塔上层的大餐,还在等待各位天资聪颖的机关师们前去!”
“家主大人这是何意啊!”
靠近主台的一位华服青年好奇问道,郦葫荼点了点头张开双手道:“这么多杰出人才汇聚一堂,郦家祖爷爷甚是欣慰,郦家为表诚意,将开放飞云塔供大家参观学习,郦家机关术也绝不藏私,郦家留下的各类机关术手稿,有能者得之!”
本来安静的场面瞬间被点燃,无数普通的机关师都激动地站起身,为郦葫荼鼓掌呐喊,这些机关师神情很是兴奋,高声喊道:
“郦家威武!”
“郦家祖爷爷真乃圣人也!”
“哇,真的吗,我们这些小辈何德何能。。。。。。”
而明显来自世家大族的机关师都在窃窃私语,似乎是不太相信郦葫荼所言,坐在前桌的墨家和鲁家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们一时想不明白,郦葫荼为何突然要分享郦家自己的独门机关术,这就如同一个门派最私密的心法功法,本门弟子尚且传授不全,怎么会如此轻易示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闻所未闻!
而郦葫荼双手向下微压,容光满面地开怀大笑道:“各位莫当老朽是在说儿戏,在这飞云塔上层,留有郦家祖爷爷亲自设下的各类机关谜题,诸位不妨上去一试,凡是能解出一题者,郦家重重有赏,至于郦家机关术的基础法门,各位可在飞云塔四层遍览,也可请教我郦家机关师弟子们,而郦家机关术最深奥也是最珍贵的部分,就都在爷爷设下的这些机关谜题里了!”
墨家领头一位老者率先站起身拱手道:“郦家家主,这机关谜题可有什么危险之处?郦家机关术的强大我们都有所耳闻,但也不能为了解什么谜题而丢了性命吧?”
“呵呵,这就请诸位放心,我郦家本门弟子已破解五层谜题,别说生命危险,连磕碰擦伤都没有!这些机关谜题都是为了考验机关师们对机关术的认知和理解,不会有任何的伤害和危险,这也是郦家机关术以器为用的最好体现。爷爷留下它们,本就是为了更好地让郦家机关师后辈掌握机关术,又怎么可能会伤人呢?”
郦葫荼抚须长笑道:“此次借由爷爷三百寿辰,诚邀各位机关师共同探讨学习机关术,郦家作为东道主自不会藏私,在此抛砖引玉,将郦家机关术分享给各位机关天才们,也望各位能敞开心扉,共襄盛举,在相互友好的交流中,学习和发展机关术,也不枉费郦家祖爷爷的一番苦心!”
他的一番话让整个正厅的气氛再次沸腾起来,这次连各世家大族前来的人都站起身鼓掌称赞,之前说话的墨家老者面露惭色道:“是老夫心胸狭隘了,郦家祖爷爷如此胸襟,英雄气魄世间少有,目光长远堪比圣人,岂是我等能够猜忌妄言的。”
接着他摇头叹道:“唉,我们墨家机关术尚且还对自家人有所私藏,远远比不上郦家这般开放,此等眼光,此等胸怀,真不愧是机关术第一世家!墨寅佩服!”
对面的一位健壮的老者也起身拱手道:“郦家祖爷爷真乃神人,不愧是三百岁的老寿星!不拘泥于一人一家之得失,而是放眼整个机关术界,有此决心当属不易,竟能真的对我们这些机关师一视同仁,坚决将其独家不传之秘公示我等,我鲁坎山愿代表鲁家,尊其为当今机关术第一人!”
接着各家代表都纷纷称赞郦家之慷慨,表示佩服与恭敬,整个正厅都洋溢起欢快的气氛,充满了激昂的喊声。
“当今机关术第一人!”
“郦家祖爷爷长命百岁!”
“郦家机关术天下第一!”
古宇望着对桌脖子粗大且红润,已经站在凳子上伸手嘶吼的几人,有些不解地悄声道:“开南小弟,这老头到底在整些什么名堂?不是说郦家此时内忧外患,他这是搞哪一出?”
邹开南夹了一口凉菜轻声道:“古兄,这位郦家家主倒是见风使舵的一把好手,或是说早有谋算准备许久。他既可借由这些机关师之手破解那些困难的机关谜题,又能因此造势获得这些机关师们的认可。你看现在他们都认定郦家机关术天下第一了,若是此时有人来妨碍他们参悟郦家机关术,你觉得他们会站到哪一边呢?”
古宇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但还是深吸一口气道:“即便如此,这群机关师又哪是幽魂阁的对手?”
“不是对手也无妨,多几个炮灰对他们郦家来说也是好的,这些机关师们对付幽魂阁的小喽啰正合适不过。。。。。。”
冀洛冲坐在一旁微微皱眉道:“真是好心机。。。。。。”
“嗝,几位又是打哪来的过客啊?这么说老郦,可就是坐着说话不腰疼了。”
这时一个双颊泛红,走路摇摇晃晃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从旁边搬了把椅子坐到邹开南旁边,提着个酒葫芦,拍着鼓起的肚子笑道。
古宇嘿嘿一笑,搭在老者的肩头道:“那敢问老头你,又是何方神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