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住嘴唇。
“我最终会猜出来的。”她承诺道。
当她猜出来时,她就会落荒而逃。
“我希望你别动那番脑筋。”我说道,所有的玩笑都消失了。
“理由……”
我还欠她一份诚实。我仍然努力保持微笑,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具有威胁性。“要是我不是超级英雄呢?要是我是个大坏蛋呢?”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嘴唇微微张开。“噢,”她说道,然后,隔了一秒钟才说,“我明白了。”
她终于听我的了。
“是吗?”我说道,强行隐藏住我内心巨大的痛苦。
“你很危险?”她猜道。她的呼吸骤然加快,心跳加速。
我无法回答她。这是我跟她在一起的最后时刻吗?她现在会逃走吗?在她离开之前,允许我说我爱她吗?还是那样做会让她更害怕?
“不过不坏。”她低语,她摇了摇头,在她清澈的眼睛看不见丝毫恐惧。“不,我认为你不坏。”
“你错了。”我轻声说道。
我当然是个坏蛋。我现在应该欢欣庆祝吗,因为她高估了我,超过我应得的?如果我是一个好人,我就该离她远远的。
我把手伸过桌面,拿起她那瓶柠檬水的瓶盖,把它当作是我说不出口的道歉。她没有因为我突然靠近的手而缩开。她真的不怕我。还不怕。
我把瓶盖当陀螺一样转着,看着它来代替看她。我的内心在咆哮。
(跑吧,贝拉,快跑。)我不能让自己把这句话大声说出来。
她猛地跳起来,害我担心她会不会是听到了我沉默的警告。“我们要迟到了。”她说道。
“我今天不去上课。”
“为什么不去?”
因为我不想杀死你。“偶然逃逃课有好处啊。”
确切地说,这对人类好处更大,如果一个吸血鬼在人类将要流血的那天逃课的话。班纳先生今天要验血。爱丽丝已经逃掉了她早上那节课。
“好了,我要走了。”她说道。我一点儿也不惊讶。她很负责任——她总会做正确的事。
她跟我截然相反。
“那么,待会儿见。”我说道,努力再次变得随意,低头凝视着那转动的瓶盖。噢,顺便说一句,我非常喜欢你……以一种可怕的危险的方式。
她犹豫着,有那么一会儿我希望她能留下来陪我。可是上课铃响了,她匆忙离开了。
我等着,直到她走远了。我把那只瓶盖放进我的夹克里,——作为这次谈话的一个纪念品——然后我走入雨中,漫步走向我的车。
我把我最喜欢的那张能让人心绪平静下来的CD放进播放器——就是我第一天听的那张德彪西的音乐——可我并没有听多久。另一首旋律在我脑子里流过,零碎的曲调让我愉悦,激起我的好奇。我关掉音响,聆听我脑子里的旋律,思考着那些片断,直到它逐渐发展成为一首完整的和谐的曲子。我的十指本能地在空中跳跃,在我虚拟的琴键上弹奏。
就在这支新的作品基本完成时,我的注意力被一阵精神上的痛苦波动吸引过去。
我朝那边看过去。
(她是不是要晕过去了?我该怎么办?)麦克慌了手脚。
一百码以外,麦克?牛顿正把贝拉无力的身体放倒在人行道上。她失去反应地突然倒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眼睛紧闭,脸色惨白,活像一具死尸。
我几乎把车门拆了。
“贝拉!”我叫道。
当我喊她名字时,她那生气全无的脸动也不动。
我全身变得比冰更冷。
我迅速筛过麦克的想法,得知的只有他的愤怒和惊讶。他脑子里只有对我的愤怒,所以我不知道贝拉出了什么意外。如果他做出什么伤害到她的事,我会让他从此人间蒸发。
“怎么啦——她受伤了?”我查问,极力想将注意力集中到他的想法上。我不得不以人类的步速走过去,这让我快疯掉了。我刚才应该无声无息地靠近的。
然后我听到她的心跳声和均匀的呼吸声。当我去察看时,她更加紧闭双眼。这让我的恐慌解除了。
我在麦克脑子里看到那一晃而过的记忆,那是些来自生物室的零碎影像。贝拉的头靠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