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以后,歇了没几日,沈清疏又恢复了以往两点一线的生活。
她中了秀才,还是在郑先生那里学习,只不过从甲班换到秀才班。
秀才班的学生,大多都已经成年结婚,已是有家室的人了。所以秀才班的管教更松,不再要求日日到学堂,郑先生也不怎么讲课。
学习全靠自觉,郑先生布下功课,他们什么时候完成了,就交给郑先生批改指点。看书学习时有什么不会不懂的,也可以随时去请教他。
和沈清疏一道转秀才班的,只有夏薄归一个人,孟柏舟和夏薄言都倒在了院试一关。不过他们也已经取得了童生功名,以后只需要再参加院试就可以了。
至于高鸣彻,他再次倒在了县试这一关。
“高师兄三月回京,被高大人狠狠打了一顿,几乎下不来床,这件事传遍了整个京城,高师兄成了笑柄,他再来学堂之后,就更不爱说话了,却也不像以前那样拼命学习了,只是常常在那里坐着发呆。”
留在京城的郑衡最清楚这件事情,其他人在外地考试,除了新来的一个学生,这段时间只有他和高鸣彻两个人在,他说着说着就有些难过起来,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现在大家都回来了,劝一劝高师兄,他也许能高兴一点。”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听夏薄归叹息一声,“高师兄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我们劝解没用,必须得他自己想开才行。”
沈清疏也赞同,“我觉得,高师兄已经不适合再参加科举了,继续这样下去,情况也不会好转,巨大的压力只会把他压垮的。”
“真是的,”孟柏舟恨恨一砸拳,“高大人凭什么打高师兄,还不是因为他对高师兄期望太大,才把他逼成这样的。考不上科举难道就是没用的人吗?!”
“可我听说,高师兄的岳家也对他很不满,甚至后悔定了这门亲事。”郑衡无奈地插话道。
众人尽皆默然,这就是□□裸的现实,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见气氛有些沉闷,孟柏舟拍拍沈清疏的肩膀,扯出一个笑来,“不说这个了,还没有恭喜你和夏师兄中秀才呢,尤其是清疏,我听说你是第二名,平时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其他几人也都露出笑,连道恭喜,沈清疏摆摆手,“侥幸而已,别这么浮夸。”
夏薄归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谦逊地道:“小师弟只要年岁长起来,就没有问题,你们两个也只是差临门一脚了,再用功一些,后年院试肯定能中。”
夏薄言和孟柏舟对视一眼,齐齐哀叹,“说是这么说,只是又要回乡多折腾一道了。”
知他二人惫懒,众人都是忍俊不禁。
之后见到高鸣彻,他们也都是几番安慰劝解,可他虽然会笑着道谢,但显然是没有听进去,众人也无计可施。
转进到了秀才班,沈清疏平日出入学习,却还是与之前几位同窗一道。
一是一年多以来,她接触最多的就是这几个朋友;二来秀才班的人都是三五不时地来学堂,难以结下什么深情厚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