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绮梅就是这样的人,安静默然,眼里涌现的大多只会是忧郁,生完孩子后各种身体变化心理变化无人诉说,演变成产后抑郁症。
汤绮梅认出池明远,罕见的没提哥哥,问池明远现在读高几,池明远很想告诉她,他已经大学毕业很久了,最终也只是回她,说是在读高三。
从疗养院出来池明远长长的松了口气,每次见汤绮梅,他都像是被人从胸前勒了一根橡胶带,又紧又透不过气,还好,今天一切都很好。
外婆留他多住几天,池明远借口公司有项目等着他处理,舅舅抿着茶,说:“我中午刚跟你爸通过电话,他说你的项目完成的很好,最近一段时间可以放假,你想陪外婆多久都可以,怎么又有新项目了?”
池明远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新项目,我自己谈的,他不知道。”
“那行,机票订了吗?”
“订了,凌晨两点。”
“这么急?”舅妈听到,坐过来,“明早再走吧,明早煮你喜欢的芙蓉羹。”
“不了,下次吧,多谢舅妈。”
等机的时间有点长,池明远特意打车绕去常去的理发店,从理发店出来时间刚刚好。
隔天林槐在公司楼下碰到站在电梯门口的池明远,明明电梯刚刚关门,隔着十多米距离能看清电梯内人不多,他走近,跟池明远打招呼:“刚电梯不是有空位,怎么不上?”
还不是等你!
当然,池明远不会说出来,“刚电梯里有韭菜的味道,我不喜欢。”
“可能有人吃韭菜馅的包子或饺子。”
两人并排站在电梯门口,林槐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池明远,“你染发了。”
池明远故作漫不经心:“换个发色,过段时间再染回来。”
他昨晚在理发店待了三个小时,只因为那天林槐的一句“你染棕色应该很好看”,他将头发染成浅棕色。
“现在挺好看的。”
池明远强忍住不笑,“电梯来了。”
整个上午池明远心情都很好,在林槐办公室前面来回转悠,他被夸了,林槐夸他头发好看。
许小川在午餐时给池明远发视频,说起那边工作进度,池明远眼尖的发现距离许小川不远的座位坐着两个熟悉的人,“池渊和郑同修也在?”
“在啊,这边就这一个餐厅,不想吃食堂就只能来这里吃。”
视频角度刚好看见池渊端起郑同修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两口,又放回去,池明远皱眉,总觉得不对劲。
“进度怎么样,什么时候结束?”
“难说。”许小川压低声音,“最近税务在查帐,工商也来过几次,听说郑助是被人坑了。”
池明远对郑同修的事并不关心,“你呢,还好?跟那个什么什么先生?”
“咳!”
许小川一口汤呛到,“什、什么先生,没交际了,互删,谁也不认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