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密室的?”傲寒轻轻倚在门边,眼里毫无半点不悦,仿佛跟她在聊着今天的天气一般淡然。
清媚缓缓的扬起唇角:“刚刚无意发现的。”
“看来这里的机关太不隐蔽了,”傲寒微微笑道,“应该再改改。”
“不错。”
傲寒静静的看着一脸淡然的清媚,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很惊讶的看着他,然后不断的解释为自己开脱,而现在,她却似乎毫不惊慌,脸上的神情淡得无绪,倒是让他越发看不透她。
轻轻叹了一口气,傲寒走了进来,牵起清媚的手,她的手很凉,凉得几乎没有温度:“我有事要给你说,先出去吧。”
京城今天发回的飞鸽传书,他将那信翻来覆去看了许多次,竟不知道怎样向清媚开口。
她,如果知道雪衣……
清媚安静的任他牵着她走出了扶颜阁,如同她小的时候,安静而又乖巧的跟在他身边,只是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再像从前那般简单温暖,他手心传来的淡淡温暖,似是永远不能像从前那般温暖她的心。
“你在京城让冠仲冠海布署的一切,被我掐断了。”傲寒一边走,一边给她说着话。
清媚眼里微起浅浅的波澜,慢慢的翻卷成无尽的汹涌,最后终究平静下去,如同一汪清泉:“嗯。”
“我必须要手握天下,这是我近十年来的策划,我不允许任何人将它打破。”傲寒仍然不缓不疾的说着,语气温和,仿佛他面对的不是背叛他的清媚,而是忠心不二的下属。
“嗯。”
“拔除了朝廷中我安排的那些人,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人,他们分布得很广,是我在这数年来安排下来的,若真要全部拔除,恐怕很是费力。”傲寒牵着她缓缓的穿过梅花林,红梅已经开了,一眼望去,满眼芳菲美不胜收。
清媚没有说话。
“除了凤若,没有人能推倒我的势力。”傲寒微笑着看她,“所以,下次不要去那里了,那儿很潮,对你身体不好。”
清媚停下了脚步,他的语气仍然柔和得暖熙,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却让她感觉到无尽的寒意。
“我知道这一切迟早瞒不过你,没想到这么快,”清媚终于说了话,静静的看着他,轻风袭来,吹落阵阵花雨,清媚出尘的容颜在片片飞花中显得极不真实,“寒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不会伤害你。”傲寒看着清媚毫无波澜的眼眸,轻轻扬起唇,“这句话,是真的。”
清媚的唇角也轻轻的弯了起来,勾出一道漂亮的弧:“谢谢。”
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如果他愿意让这个谎言一直圆满,她便相信他,相信这世间仅存的温暖。
有个黑衣人飞快的掠了过来,常年除了接任务甚少与外界接触的暗门有了新的客人,无花门门主花流云。
他直接点姓点名的说要见暗门少主清媚,他说他来找他的主子。
清媚在暗门的码头边见到了一身红衣妩媚阴柔的花流云,他的身后跟着数十个穿着艳丽衣裙的俏丽侍女,一如他既往的风格,只是他脸上没有往日嬉皮笑脸的神情,见惯了他吊儿啷当的清媚看着他这副如同吊丧一般的神情皱了皱眉:“如果你找我没有什么事,就滚回去!”
花流云张了张嘴,细长的眸子忽明忽暗,看着清媚拂袖欲走,忙上前扯住了她的衣袖:“主子,雪衣他……”
清媚顿住了脚步,眼里浮起浅浅的波纹。
长久的沉默,清媚淡淡说道:“他的事情,现在与我没有关系。”
“就算有关系,也恐怕……”花流云苦笑了一声,“他……死了……”
傲寒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在心中踌躇了数久没有说出口的话,被花流云一语说破,似是心里总算有什么东西放了下去,但转瞬间,又似被什么东西沉重的拉扯住。
清媚的脸色一刹那变得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望天,我已经顶好锅盖了。
朝如青丝暮成雪(大修)
连夜的奔波,马不停蹄,清媚一路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她的身体微微的蜷着,如同傲寒当初在街头看见她时一般,小小的,她的脸似乎越发的尖了,仿佛能将人刺伤。
傲寒叹了一口气,握住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