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看见的第一样东西是:吊针。
“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两声叫喊把她吓了一跳,坐起身来,像刚睡醒似的揉揉眼睛:“发生……啥了?”
除了她妹妹之外,还有一群同学围在病床边,这让她多少有点尴尬。“你们……干嘛呀?”她问道。“什么干嘛,我们听说你出事了,过来看看你。”其中一个同学说道。这时她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不过这是客观说法,她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问了问,另一个同学回答了她。
“医生说你有很严重的什么什么寒,”刚刚第一个发话的同学跟她说道,“好像还是很罕见的什么什么。”连续四个“什么”把本来就没什么精神的她绕得更是头晕。最关键的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种奇怪的病,顿时心里开始慌了。“不是什么严重,医生说她身体还很正常!”另一个同学反驳道。然后一群同学就根据各自听到的不同结果争论起来,真正的病人却被落在一边,除了她妹妹还在她身边,静静地待着。
由于中文失无事可干,那老中医便教了他些草药的知识,让他和竹如一起去采药打发时间。结果老中医发现,中文失对知识的掌握速度快得可怕,于是决定多教他一些本领,竹如也就在旁边跟着吃香。
随着时间推移,中文失和老中医两人越来越融入,互相之间如同家人。中文失也得知了更多的情况,比如竹如并不是姓竹名如,而是姓姬,因为读着不太好听,竹如一开始没说。竹如因此还多了一个外号:青竹茹。
那天是在山坡上。两人一如既往在山上寻找着药材。突然,在前方的草丛里传来异动。两人都以为只是一些野生动物,并没有多加理会。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突然看见一个敏捷的身影,从草丛中迅速窜出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两人中间穿过,纵身一跃跳下悬崖,随后双脚贴住崖壁向下滑去。
这一幕把竹如惊呆了,愣在原地好半天没说话。而中文失也是愣着,但他神情更加专注,紧盯着那个身影直到他消失。最后他以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缓缓吐出两个字:
“哥哥。”
不过下一秒,又一个身影从草丛后跑出来,身材非常高大,相貌奇怪,还戴着一个帽子。他本来没有转头看这两个人,但突然感受到什么不对,突然停住脚步转过来,眼睛死死盯着中文失。片刻后,非常突然地,那人双脚一蹬,朝他扑了过来!
竹如还在发愣,中文失一把抢过竹如手中割药采用的小镰刀,朝着那个身影划过去。就在滑道那人的瞬间,镰刀在他手中竟闪起蓝光,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那人根本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之快,没有做好防备的他受了伤,倒退好几步。很快,这种疼痛就转化成愤怒,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出:“胆敢伤本官!”他的身影突然消失,等中文失反应过来时,此人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朝他身上重重的打出一掌!
就在这一掌快要击打在中文失的后脑勺上时,一个五彩色的火球迅速飞来,精准地打在那人的手臂上,虽然没有拦住那一掌,却将这一掌中蕴含的神力耗尽,打在中文失的脑袋上的变成了普通的一巴掌。当然,头疼也是很疼,但没有生命危险了。中文失扭头看去,正是刚才那个矫捷的身影,此时他已转过身去,再一次跳下山崖。那个高大的人看了看中文失,又看了看已经空空如也的崖边,最终决定也跟着跳下山崖,跳下前嘴里似乎还暗骂了一声:“靠!”
中文失用转头看了看竹如,后者还在发懵。
多年以后,他在山顶上写下那首《悦景中》时,还会想起此时他是怎样在火池中三天三夜后的第四天从江刀洞中逃出升天的。(烂梗!!!)
忍受长时间炙烤的疼痛,开始发现自己奇迹般没有被烧焦,而且感受到有五种不同的能量在自己的体内流动——一如利刃出鞘,一如百木横生,一如天寒地冻,一如烈火焚原,一如万山耸立。(呆瓜都知道我在说什么)
不过他的脑海里可没这么多形容词,这时的他只知道一件事:溜!
但他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个江刀洞的洞口是有结界的。他一路猛冲,撞到了洞口的结界上。顿时他体内的能量爆发出来,竟真就把这结界打破了。可这显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当这个结界被打破后,江刀人也就感受到了他的逃离。
江刀人实在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在火池中躺上三天后在第四天的凌晨从火池中爬出去并要逃走的。他连忙派遣江刀大官前去抓捕——本来他想让将军一起去的,但将军正在破阵眼,他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
然而,令他也没有料到的是,江刀大官虽然很快就追上了他,但和他过招N次后总被他找到机会再一次逃跑,连续几次都是这样。
于是一人一妖就这样跑到了山脚下的竹林里,不知撞到了多少根竹子,踹飞了多少只鸭子,最后来到一座小屋前。
屋里,女人出门在外,只剩一哪鸭独自一人,听到屋外的动静,放下用来乱画的笔走出门外。
一出门便大开眼界:一只脑袋方方的大怪物——其实很像人——和一个看上去比他大几岁的男孩正在竹林中缠斗着。那个大怪物虽然一看就知道壮实得不得了,但那男孩速度奇快,使那大怪物——咱还是叫他人吧——完全无法对准。不过那男孩并没有真的和他斗的意思,只是想让他头晕一点,随即就立刻跑路了。而那人还在四下张望,半天才发现男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好向竹林外跑去。
但只有一哪鸭知道他在哪——他闪身躲到屋子后面,然后和自己碰了个正着。他也被吓了一跳,不过第二件事是把一哪鸭的嘴捂住。直到暗中看到那人已经走后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来又看一哪鸭。眉头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说道:“你是我弟?”一哪鸭也发现了这一点,眼中从惊讶变成了欣喜。我们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辨认的,反正两人紧紧地拥抱了一下。男生之间没有那么多废话,抱完便立刻松开,随后那男孩说道:“山上,四弟。”
他不顾村里人的劝阻,说是这村里有怪物,便急急忙忙骑着滑板,披着披风,带着他的大拍子离开了村庄。
我们不知道他哪来的充沛体力,让他靠着一些干粮,一直骑着滑板,跨越漫长的距离来到一个小工厂。
这是一个自行车的批发厂。不过他可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自己已经很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脚。他走到工厂的大门前,被一个保安拦住。他也丝毫不废话,跟保安讲清楚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保安便先把他安置在了门卫室。他就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在门卫室的窗前看着外面。
过了好些时候,他看到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群人,从外面向着大门口走来。一旁的保安赶紧打开了门。门开了,大家都恭恭敬敬让着中间的那个男人,然后一起走进了工厂。
“那个家伙是谁呀?面子真大!”早已啃完的馒头的他指着那人问保安。保安见他语气中毫无尊重,有点不快,但毕竟是个小孩,他还是比较温和的回答:“他就是我们的厂长。”他搞了半天才明白厂长是什么意思,但也只是感觉很有趣。可当他又一次转头去看那人时,他有了一种新的感觉。
或许只有小孩子的天性单纯,才能看到厂长身上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