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饱了。但即使是这样,也让她感觉很舒服,因为自从到了这里以后,郝然才知道饱是一种幸福。
而齐程应该吃了不下十个才停下来,郝然让他把剩下来的两串挂着白水果的坚韧树枝系在腰上,因为这样的话一会路上要是渴了饿了随时可以拿出来吃,况且现在的齐程负载这些毫不费力。
等两人再走了一段距离时,天才逐渐完全亮起来,不过阳光被树林紧紧的挡在上方,仅有几缕逃过树叶的召唤,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又一个的亮白色光斑,这点阳光虽然弱,但是看清林内的环境却是没有问题的,比刚刚只有朝霞的感觉好多了。
但是从朝霞到现在天完全亮有阳光,几乎经历了四,五个小时。这更让郝然笃定这里的时间比地球要长几倍,晚上估计就有二十四个小时,不知道白天有多长,但她猜绝不会比晚上短。
这一路上,似乎没遇到什么危险的猛兽,偶尔有几只叫不出名的奇怪小动物匆匆跑过。一块地域按食物链来说,顶层到底层应该是呈金字塔分布的,所以猛兽少小动物多这点并不让郝然觉得奇怪。
而且除了最初看到的白水果,齐程还给她在几棵矮小一些的树上摘了几个其他的水果,黄的红的,但他不是每个都摘给郝然吃。他似乎是有选择的,有几次郝然看到一些长相奇怪的果子和花差点要去碰的时候,齐程都挡住了她,于是郝然猜测那些估计是有毒或者不好不能食用的,而齐程摘给她的应该是无毒好的可食用的。
这么一想,郝然便开始有意识的去记住齐程给她摘的水果,甚至有些是树叶。比如一种黄色的手指大指甲厚的树叶,吃起来脆脆的,甜甜的,是她在这里吃到过最好吃的东西,算做零食。但郝然想多吃一些,可是走了这么远这么久,齐程似乎就只发现一棵这样的树,不,甚至不是树,因为这树还不到郝然那么高。在这个森林里,这样矮小的树是不多见的,除非和灌木丛比。
齐程见她喜欢吃,便全部摘下来,虽然全部摘下来也不多,两手一捧而已。郝然摘了一片这树林常见的大树叶,将这些她取名叫薯片叶的零食小心的包起来,塞到绑到齐程身上做腰带的裤子里。这很让她高兴,这和吃饱喝足的高兴不同,就好像人在满足最低的生存要求后,而略高一些的精神要求也被满足。
除了薯片叶,还有一种樱桃大的绿色果子,吃起来很咸,像撒了大把的盐似得。可是齐程很喜欢,吃了很多,郝然感觉到他的味道似乎很重。这种果子郝然虽然几乎咸的吃不下去,但她很便想到这些果子可以当作盐放到他们烤食的肉类上,这样不仅能让食物变得有味道容易下口,而且盐分也是人类必不可少的。于是郝然给这种绿色的果子取名叫盐果。
其他一些果子和食用的叶子枝条,大多没什么特别,味道一般,勉强能下口,有些略苦,有些略酸,少有甜的。于是郝然便按照味道随便取了一些名字,但在心里记住这些都是能食用的。其实郝然努力做这些还有一个隐藏的打算,她身为一个现代女人,当然知道独立的重要,而现在她迫于一些生存的本能反应必须依靠齐程。
即使齐程是她老公,也让她觉得不安。人过度依靠他人,只会让自己丧失独立性,然后逐渐失去生存能力,在这个地方绝对是可怕的。如果说在现代她只是为了尊严而独立,那么在这个时代,她就是为了生存而独立。
郝然无疑爱自己的老公,爱着齐程,但她也同样爱她自己,所以慢慢学会这些生活的技巧而独立是她必须留给自己的退路。而且,她更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度依赖而给齐程造成负担,兽化后的有动物本能的他是绝对强的,在这森林里,但她却不是。
她没有强壮的四肢,没有灵敏的嗅觉和听力,甚至不会分辨有无毒,不会找水源,郝然有的只是不知道在这异世能不能用上的所谓人类的智力。
兽变猜想
就这么当探险似的两人边吃边看边闹,走了约三四个钟后,依然没走出森林,而天依然维持着刚天亮时,有阳光,阳光却不烈。但这时郝然脚步就开始虚浮了,其实她今天所走的路对于以前从不爱运动的她已经是极限了,虽然她还强撑着走,齐程却不让了,不理她抗议就把她扛着背到了背上。
可郝然刚趴到他背上,便被那锅陀烫得一弹,要不是齐程双手以及尾巴够灵活一同将她给揽住,估计她就直直从现在两米余高的齐程身上摔下来了。郝然深吸一口气,紧张的指着他背部上发红发烫的锅陀,瞪大眼道:“这是怎么回事,老公,难道你不痛吗?”
齐程闻言回头,他当然看不到自己的背,但他还是一根筋的下意识回头,然后发现看不到背后,便抬手挠挠了头,茫然的道:“不痛。”
郝然愣住,又伸手轻摸了一下那块变得更大,盘根他整个背部隆起成一只锅状的肉陀,但不能摸太久,因为实在太烫了。而且现在天气好像变得热一些了,这更她受不了趴着这个发烫体。而且她看到这个锅陀上面不再和之前那样只是**,而且还有一些菱状物突起,细细尖尖的,这到底是什么呢?郝然皱起眉陷入了沉思,而齐程已经沉默着靠着一颗粗壮的大树,直接朝后面撞去。
直到撞出“咚”的一声,吓得树上栖居的鸟全飞散开,郝然才吓得反应过来,她生气的看着眼前思维愈加迟钝一根筋的齐程,用力抓住他尾巴阻止他继续傻瓜似的自残撞树举动,“你猪啊,你撞树干嘛?”
“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它了。”齐程呐呐开口,然后反手指了指他的锅陀,郝然有气又笑,对他此时的单纯心思感到心里无味交杂,张口说了句“傻瓜”后再说不出其他来。只好从他裤带里掏出他们路上收集的一种条形绿草,也就是昨晚齐程帮她止血治疗伤口的那种绿草。
郝然让他搓碎挤出草浆,然后她便给齐程锅陀上撞裂的伤口上药,却发现锅陀裂开的伤口里流出的不是红色的血,而是黄色的液体。她用手沾了一些揉搓了一下,这种油腻感和郝然之前在怪鸟和巨兽的尸身上弄的那种液体几乎是一样的。
而他身上这两道伤口约有一指长,敷药的时候,郝然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东西,于是她小心翻看一道伤口看进去,心里一惊,里面似乎是类羽毛的东西。
她一边给齐程敷药,但黄色油液似的血液和锅陀里的类羽毛物,却让郝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齐程和怪鸟以及巨兽同时被雷击,幸运的他没被击中,但也被过了电,是不是这种可怕的强大电流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磁场?比如这个磁场让齐程发生了可怕的兽变,而变化的主体则来自于怪鸟和巨兽?
因为不管是相同的黄色油性血液还是那羽毛,甚至齐程越来越朝巨兽发展的身高和体形,似乎都能佐证这点……当然,郝然在这方面知识极少,她只不过凭直觉在猜测着。
齐程一点也不知道她现在的纠结,眯起眼悠闲的享受着郝然给他温柔敷药的过程,他似乎觉得郝然并不讨厌这锅陀了,于是扬起的尾巴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不过这份纠结和推测并没有在郝然的脑海里盘旋太久,因为这种证据有限的推测不仅无法证明真假,而且也不能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解决和好处。现在的她并不是那么急切和在意想要改变齐程,她甚至觉得齐程不仅没被雷劈死而变成这副样子在这异世生存是一种幸运,对齐程,对她自己都是。
而且不管齐程变成什么样子,至少他还爱着自己,还是她的老公,这一点就够了。郝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现实了,也越来越容易知足了,这全是这个世界首先教会她的,虽然按地球的时间来算她也不过在这里待了几天。
给齐程敷好草浆后,她当然更加不会让他背了,但郝然又的确累了,跟着齐程走了感觉有三四个钟的路却还没能出这片森林。于是抬头朝他问道:“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快了。”齐程挠挠头道,说着又摸摸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