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想,我并未生病。”惜文笑道。“不过是路过你的药铺,就顺道过来瞧你。”然后又问陈璟。“陈末人真的去了岐山书院?”
这件事,她刚知道。
想到陈末人曾经很迷恋惜文,陈璟觉得他留信告诉惜文,倒也是可能的。
“嗯。”陈璟没有否认,“你从哪里知道的?”
“其他朋友说的。”惜文道,“他不像你,对我甚好。如今他去求学,原本应该亲自相送,祝他早日进学,将来金榜题名。可惜,没有赶上。。。。。。”
这些话,无非是说给陈璟听的。
惜文和陈末人,并没有那么亲近。
每次惜文找陈末人,也是打听陈璟的事。最近这几个月,陈末人不知是没钱还是其他事,再也没有去过婉君阁,惜文也没有见过他。
今天偶然听闻陈末人去求学了,惜文诧异之余,也想到有件事可以来见见陈璟,就按捺不住,过来了。
“你有心了。”陈璟道,“天色不早,回去吧,免得婉娘担心。我还有事,来不及了,先告辞啊。”
他转身欲走。
“站住。”惜文道。
陈璟无奈,只得停住了脚步。
“喏,这个给你。”惜文道。她说完,并没有递东西给陈璟,而是看了眼身边的丫鬟。她身边还坐了位丫鬟,是她贴心服侍的。
陈璟狐疑看着她。
丫鬟就下车,把一个绯色绣了折枝海棠的包袱,给了陈璟。
陈璟接在手里,软软的,似布料,就问:“是什么啊?”
“打开就知道了。”惜文道。
说罢,她的丫鬟又重新上车了。惜文吩咐车夫赶车,从玉和堂门口离开,并没有多纠缠。
陈璟看着她马车远处的方向,微微凝眸。
片刻后,他也折身回了铺子。
清筠已经收拾妥当,正下楼准备回家。见陈璟又回来,她叫了声东家,脸色有点不自然,低了头。
“这个帮我拿回去。”陈璟把惜文给他的包袱,转交给了清筠,“是朋友送的,不用给太太看,直接拿回房。”
清筠轻轻应了声是。
她和陈璟一起出了店铺的门。
“方才那位,是哪家的姑娘?”不知是什么驱使,让清筠鬼使神差的,问了句陈璟。说罢,她又觉得自己问得唐突。东家和谁来往,岂是她能置喙的?
她只是个通房丫鬟,连小妾都不是。
“她啊,叫惜文,是婉君阁的头牌。”陈璟立马回答了清筠,没有半点隐瞒。
清筠在心里想:“是个伎人。怪不得声音那么好听了。”
只是,陈家家风笃严,李氏应该不喜欢孩子狎妓。
“东家。婢子不会告诉太太的。”清筠对陈璟道,“东西我帮您收好。您不是还要去旌忠巷?那快走吧。”
陈璟点点头。快步往旌忠巷的方向而去。
清筠拿着那个包袱,又看了几眼。绯色配了粉色的海棠花,单说这样的配色,就流于轻佻,不够庄重。如果是清筠配色,会配玄色或者深蓝色,反而更出彩。
“果然是不常做针线活的人。。。。。。”清筠看着包袱上的针脚,海棠花绣的勉强算工整。并不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