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服侍小夭洗漱换衣,与高辛王一起用晚膳。
衣柜里满是簇新的衣裙,都是高辛王特意给小夭准备的,本来小夭想穿绿色,手伸向衣服的刹那,她脑中闪过相柳白衣白发的身影,就选了另一套洁白如玉的薄纱裙穿上。
高辛王坐在朝晖殿的侧殿之上,深深盯了一眼小夭,“我记得你很喜欢绿色,所以给你准备的衣衫里有不少绿色的裙子。”
小夭笑着坐下,“白色绿色我都喜欢。”
侧殿屋子不是很大,小夭见对面还摆放了两张食案,心里猜测着阿念和静安王妃要来。
当阿念和静安王妃走进来的时候,再见到美貌温婉酷似阿珩的静安王妃,小夭已经可以释然地微笑了。
倒是阿念,见到小夭坐在离高辛王如此近的位置,视线一直往小夭身上扫。
小夭起身行礼,“见过王妃。”
高辛王说:“就免了这些俗礼,都坐下来吧!”
阿念按耐不住,质问道:“你为何不向我行礼,还有,你为什么可以坐在那里?”
高辛王对着静安王妃打手语,阿念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猛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小夭。
小夭只垂着头淡淡地微笑。
高辛王收回了手,阿念瞪着小夭,浑身上下紧绷在一起,碍于高辛王在,阿念不好发作,只能低头愤愤吃着饭。
宴席上一时寂静无声。
用完膳,高辛王说:“你们两个陪我出去走走。”
指的是小夭和阿念。
阿念瞪着小夭,一左一右随着高辛王往漪清园走去。
园子中那题着对联的小亭子已经翻修了好几次,小夭知道她小时候画的画还留在那里。
这是她的家,她短暂的家。
高辛王走进亭子,叫道:“阿念。”
“父王。”
“你不是一直问我,亭子里的画是谁画的吗?”
阿念抿着嘴不吱声。
高辛王回头看她,“你跟小夭是亲姐妹,我希望你能跟她好好相处。”
阿念道:“她欺骗我,她说她只是救了玱玹哥哥,并没有说她就是哥哥一直在找的…在找的那个…”
小夭接口道:“姐姐。”
阿念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谁要认你,鬼知道你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
高辛王语气不悦,叫道:“阿念!”但小夭知道高辛王并没有真的生气。
阿念嘟着嘴说:“不想表明身份的是她,既然她不想承认是您的女儿,我就不承认她是我的…姐姐。”
“姐姐”两个字阿念说得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夭忍不住偷笑,说:“没关系,叫不叫姐姐都无所谓,只要我知道你是我妹妹就行了。”
“谁是你妹妹!”阿念急得跺脚。
高辛王轻咳一声,阿念只能噤了声。
晚上,小夭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被子实在太柔软,可这舒适注定留不住。
第二日,高辛王启程去玉山,临走时叮嘱阿念多与小夭相处,其实是怕阿念找小夭的麻烦。